宋瑾墨冷哼了声,紧盯着她:“没话说了?” “陛下心中已有结论,风吟再说,不过是自取其辱。” “好一个自取其辱。”宋瑾墨起了身,居高临下盯着她。 苏风吟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在她以为他要甩袖而去时,他竟然拿起她跟前的碗,又取了一个汤匙,用汤匙盛了些粥与菜,就到她嘴前。 “张嘴,吃。” 她不自禁张开了嘴,记忆又拉回到两年前,那阵她因吃坏了肚子,吃什么都寡淡无味,只两口,就不再想吃。 他知道后,紧绷着脸,木讷地喂她吃饭。 那时她想着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也就捧场多吃了几口。后面几日,他都会来喂她吃饭。明明他嘴上都说着“矫情,麻烦”,却每日都不停,直到她恢复如常,他才停下。 他也从原本的木讷喂饭,精进到熟稔。 宋瑾墨见她配合,不自觉放轻了些动作:“不是吃不下?我看你现在倒吃得欢。” 苏风吟呆了一回,嘴里的粥咽不是,不咽也不是。 “你要敢吐,以后也别吃,饿死算了。”宋瑾墨威胁道。 苏风吟只好将嘴里的饭菜嚼碎咽下,等吃到第四口时,她下意识将头别开,待饭全咽下后,才道:“肚子不舒服。” 那绵软似撒娇的声音,成功抚平了宋瑾墨刚蹙起的眉头。他将汤匙连带着碗一起放到桌上:“你什么时候反省好,朕什么时候还你那些书。”语罢,他就迈步往外走去。 见此,张德立马跟了上去,待出芳华阁,张德才欲言又止:“陛下,您没真打算烧了娘娘那些书,又何必招娘娘很您,还有——”先前芳华阁那些人,除了有问题的几人还在地牢,其他都被安排到了浣洗局。 后面那些话,在宋瑾墨的眼刀子下,他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思及一些事,宋瑾墨放缓了步子,问道:“黄玥那边,人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妥当了,金秀姑姑那边也打了招呼,黄姑娘纵使想在里面做些什么,都得不了逞。”张德如实应道。 “外面也加派些人手,不要错过任何风吹草动。”宋瑾墨叮嘱道。 皇太后的习惯,他清楚一二,绝不会单想一个法子来达到目的。在他跟前指摘苏风吟的不是,只是其一;煽动朝臣给他施压,是其二;在宫宴中动手脚,是其三。 三个计划,都只为踢了苏风吟这块绊脚石,好让她黄家再出一个皇后。 他心知这些算计,却还是应了,只是权宜之计,好让皇太后能将心思落在宫宴上,而不再将手伸向芳华阁。 他虽在芳华阁加派了人手,却还是不敢大意,万一…… 不过,皇太后也得意不了两日,他会在这次宫宴后,在不牵扯出那人那些腌臜手段的前提下,一并与皇太后清算他们之间的账。 翌日,芳华阁。 姜植得了令,来与苏风吟说下毒案的进度。 “那小荷不愿供出同党,趁看管的侍卫疏忽,自尽了。但下官还是循着小荷生前的足迹,找到些眉目。那个小翠的同党已揪出,是那个小顺子,被揭穿后,那小顺子倒是配合,说他全家老小的命都被人捏在手里,只能听命行事,威胁小翠,让小翠趁大家不注意,在您喝的茶里投了毒。” 姜植停顿了下,又继续道:“他很羞愧,说当初承了不少银杏与贵妃娘娘您的恩情,托下官跟您道歉。”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那纸条,是他从那个给您换衣裳的小柳手中,用银子换来的,本他想用解决小翠的法子,解决掉小柳。那小柳是个机灵的,躲过了一劫。” 苏风吟听完,思绪万千,没想到皇太后为了解决掉她这块绊脚石,竟如此煞费苦心。 不对,她还遗漏了什么。 “那纸条是在谁身上发现的?”她问道。 姜植没有隐瞒:“回禀娘娘,那纸条是那小顺子得了令,偷放到小荷身上的。” 苏风吟心中已了然,身心俱疲:“辛苦了。” 姜植双手作揖:“为陛下与娘娘分忧,是下官的分内之责。下官告退。” 姜植退下后,瞧出苏风吟乏了的秋葵,快步上前:“奴婢扶您回屋。” 苏风吟没逞强,回到屋子里躺下,本想再理理她中毒的事,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靠在床上就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两日,整个芳华阁愁云密布,做事格外小心,唯恐惹了圣怒,丢了小命。 王太医收回为苏风吟把脉的手,面带沉重摸着下巴的胡须,双眼溜见宋瑾墨无表情的脸,连忙俯首作揖:“回禀陛下,贵妃娘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