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吟压下心中的焦虑,面色如常:“如今这华清宫也不我说了算,若我仅凭己意,陛下追究起来,那我岂不是冤枉?”她停顿了片刻,赶在孙嬷嬷之前,继续说道,“这样吧,待我禀报陛下后,得了一个准信儿,再叫人前去福宁宫传话。” 在没确定纸条是何人拾去前,她哪儿敢给华清宫添人? 秋桃和银杏已离了宫,又有小荷这个先例在,想要后续的事情不暴露,她还得好好计划一下,她不奢求其他,只望在自己跟前的都是无担子的。 闻言,孙嬷嬷皱了下眉,语气也没先前那么客气:“不过就是添一个人,费得着请示陛下?贵妃娘娘瞧不上黄姑娘,直说便是,哪儿用得着这般弯绕?” 立在孙嬷嬷斜后方的黄玥低垂着头,敛下的眸里闪过一抹狠毒,这已经是苏风吟第二次拒绝她了。 她微抬眸,觑见苏风吟面带疲色,又急忙压低了些头,唇角微勾。 “孙嬷嬷你消消气,你既知我身体抱恙,必知陛下搬回了华清宫。况且,此前楚五姑娘来帮衬我,也得了陛下批示。有楚五姑娘这个先例在前,容不得我不小心些。”苏风吟头头是道,给足了皇太后与黄玥面子。 她话音才落下,楚云娇就款款朝这儿走来,见黄玥和孙嬷嬷眼生,面带疑惑,欠身给她请安后,小声问道:“不知这两位是?” 她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宁寿宫的孙嬷嬷,另一位是太后娘娘的侄女黄七姑娘。” 楚云娇了然点头,转身面向二位颔首:“云娇见过孙嬷嬷、黄七姑娘。” 孙嬷嬷都没给楚云娇一个正脸,冲苏风吟道:“老奴倒是没事,太后娘娘那边,贵妃娘娘可有想好该如何交代?” “太后一心为父皇祈福,近日一而再,再而三插手后宫之事,是何意?”人不到声先到,待话音落下,宋瑾墨才走到苏风吟的左侧落座。 苏风吟与一应人齐齐起身行礼,得到宋瑾墨的“免礼”后,才纷纷起身。 宋瑾墨顺手拿起茶盏吃了一口茶,目光落在孙嬷嬷的身上:“朕问你话呢,方才不是还对着皇贵妃颐指气使?”他将茶盏重落在茶案上,不怒而威,“怎的?这就是你宁寿宫的规矩?” 孙嬷嬷和黄玥吓得屈膝跪地,孙嬷嬷低垂着头,牙一咬,抬手自扇耳光,认错道:“是老奴糊涂,这才冲撞了贵妃娘娘。” 那一下又一下的巴掌落在脸上,啪啪作响,不一会儿,她的脸就高肿。 宋瑾墨一刻未作声,孙嬷嬷就一刻不敢停。 苏风吟身体乏得紧,又暂时离开不得,只盼着吃口茶能提提神。 茶送至嘴边,她才想起,这茶虽是她的,但方才宋瑾墨吃过了,她若是再吃,那…… 宋瑾墨自也注意到这一点,目不斜视:“才送走两个贴心的,其他的就疏忽了?” 苏风吟听出来他话语里的怒意,微摇头:“没。”语罢,她就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楚云娇自也注意到了这点,袖中的手互掐着,念及苏风吟的出生,她又释然了些许,暂且不说苏风吟有没有得到陛下的心,单就苏风吟的出生,就不可能高居后位。只要皇后之位是她的,区区苏风吟又有何惧? 苏风吟吃完茶,将茶盏放下,漫不经心道:“孙嬷嬷,现下明白我的难处了吧?” 反正人都得罪了,她也不介意再添上一笔。 孙嬷嬷心里那叫一个懊悔,她要知道陛下这个时辰会回华清宫,她说什么也不会来,更不对苏风吟说那番话。本想借此拿捏苏风吟,却坑害了自己。 左右自己都受了责罚,倒不如先完成太后吩咐的事,她未停下手上的动作,说话也有些不清楚:“陛下,太后娘娘也是怜爱贵妃娘娘,才,才且派了黄姑娘过来,翁贵妃娘娘差遣。” 宋瑾墨冷哼了声:“宫里人那么多,还找不出两个能使唤的了?” 孙嬷嬷一噎,欲说什么,宋瑾墨的声音又响起。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收收心思朕暂且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还动不该动的歪心思,朕不介意拿你们黄家开刀。” 孙嬷嬷不敢再言,叩首跪拜后,与黄玥一前一后退了下去。 宋瑾墨觑见楚云娇还立在原地,多了些不耐:“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楚云娇忍下心中的酸涩,欠身道:“回陛下,云娇听闻贵妃娘娘旧病复发,特来慰问一二,另则是云娇听闻有乞巧节举办宫宴的惯例,想问问贵妃娘娘,有没有云娇能帮上忙的?” 宋瑾墨眉头微蹙,看向坐在旁侧的苏风吟:“你怎么看?” 苏风吟拿捏不准他这话是何意,想着楚云娇于他而言终是不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