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杏起身,果断道:“我可以留下,我不怕吃苦,只要姑姑好,我怎么都可以。” 秋桃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继续道:“过两日,我们求到陛下跟前,求陛下让我们出宫。成了,我们可以在宫外接应姑姑,若不成,会招来陛下的责罚,重则性命不保。” 银杏收紧了放在身侧的手,咬牙道:“好。” 苏风吟并不知晓两人的打算,她宽衣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梦里她已按照计划,混入按例出宫采买的队伍,宫门近在眼前。只需再往前走几步,她就能越过那又高又厚的朱门,前往苏州,与父兄相见。 但她还不能懈怠,小心地注意着周围。 三步,两步,只需再往前一步,她就能跨过朱门。 “姐姐,你想去哪儿?” 宋瑾墨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待她反应,那朱门就被宫人用力关上。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与门外的一切隔绝,满心的悲坳笼罩着她,连呼吸都似成了种奢望。 她跪在地上,不住向宋瑾墨叩首,只求他能放她自由。 宋瑾墨一直未作声,只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似在嘲讽她的天真。 她心知无望,还是未停叩首的动作,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到衣衫上,渴求的声音,已沙哑,还是只换来他冰冷的一句“姐姐,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朕。” 怒从心起,她要质问,喉咙似被扼住了般,发声艰难。 银杏走进来,就见苏风吟苍白着脸,额头上全是汗珠,手一摸,不仅身上的衣衫全被打湿,苏风吟的身上还冰凉一片。 她小声叫了苏风吟几声,苏风吟非但没醒来,似受到了惊吓,不住摇头:“为什么,为什么?” 那沙哑又凄苦的声音,让她心猛地一拧。她连忙唤来外面候着的宫女:“烧些热水,给娘娘换身干净衣裳,我去请太医。” “可,可是外面都是侍卫。” 银杏管不了那么多,快步朝外走去,才到院子里,就瞧见宋瑾墨大步朝这边走来,她立马跪了下去:“求陛下救救我家娘娘,娘娘她,她——” 宋瑾墨心中一紧,忙问道:“她怎么了?” “娘娘浑身冰冷,怎么都叫不醒。”银杏带着哭腔,就怕苏风吟有个好歹。 “张德,去请太医,快。”不待话落,宋瑾墨就大迈着步子朝芳华阁而去。 平日里不觉有什么,今日他却觉得这路尤为长,他只能再加快些步子 苏风吟,没朕的允许,你不能有事。 进了内阁,他脚下的步子突然变重,放在袖间的手微颤抖。 已为苏风吟换好衣衫的宫女们,瞧见他,就要行礼。 他抬手挥了下,宫女们立马抱着铜盆和换下来的衣衫退了出去。 他才刚走近,就听见苏风吟满是绝望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