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不必忧心无法安抚朝臣,风吟既担了选秀之责,定不会再推卸。”她又叩首,“请陛下收回成命,就,就当全了风吟最后一个心愿。”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无法再保持平静,既颤抖又悲凉。 若只有死这一个归宿,她也希望尸身能回苏州老家,而不是被他葬入皇陵。 这深宫大院已让她深感压抑,皇陵那地方,只会让人更窒息。 倘若他嫌将她的尸身送回苏州麻烦,那就赐她一把火,待尸身随着柴火燃尽,随风飘散也好。 她眼里的绝望,深深刺痛了宋瑾墨。 也是这一瞬,他明白她坚持离宫,不是不满他给的贵妃之位,而是真的想离开,甚至还用性命来威胁他。 呵,最后一个心愿,她怎么敢? 愤怒如火焰般,在他心底愈燃愈旺,他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她,一字一顿:“休想。” 就是死,她也得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苏风吟望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豆大的泪水砸落在手臂上,唇紧咬着,银盆般的脸上铺满了凄苦与绝望,心底的怨念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这些年她矜矜业业,如银杏所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不是算计就是威胁。 她都甘愿成为他手中的棋子,让他给那些朝臣一个交代,他还是不愿放过她。 后悔吗?她在心中问着自己。 她悔了,悔在没给自己留足够的退路,也悔在对不该之人生出妄念。 现在,应就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认命么? 不,她还未见父兄最后一面,她还想再试一下,成了她就能离开这牢笼,若不成,左右她也只剩下这条命了。 至于父兄,当年父亲错判的案子,去年她就寻出证据,已证实是有心人故意扰乱了父亲的判断,父亲勉强得以摆脱罪臣之身。贸然离宫不是那等连坐大罪,宋瑾墨就是再怒,也不会略过律条规章,给父兄治罪。 看出她在想事,欲上前的银杏才从屋里退出,就见楚云娇款款而来,她立马欠身行礼:“见过楚姑娘,贵妃娘娘乏了,正在歇息,还请楚姑娘改日再来。” 楚云娇不吃她那套:“陛下前脚刚走,贵妃娘娘后脚就乏了,这是在责怪陛下,虐责贵妃娘娘?” 罪从天降,银杏连忙垂下了头,但拦阻楚云娇的手仍未收回。 “让五姑娘进来吧!”苏风吟轻软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