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近日可有听闻到什么?” 银杏摇头:“不曾。” 苏风吟将书合上,陷入了沉思。 宁寿宫住的是皇太后,也是先皇的皇后。皇太后跟先皇贵妃没进宫前就不合,后来在宫中因为争夺先皇的宠爱,两人的仇怨愈发尖锐。 有人传,先皇贵妃早产,生下宋瑾墨,导致宋瑾墨出生就比别人孱弱,就是拜皇太后所赐。 撇开这层不谈,单论先皇贵妃与皇太后的摩擦,宋瑾墨身为先皇贵妃唯一的儿子,自小到大没少因这层关系受波及。 皇太后也深知这一点,自打宋瑾墨登基后,就一直闭宫不出,说是要为先皇祈福。 祈福之人,突然召见她,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再则,诏令她已递交给礼部,按照常理,众朝臣不敢对宋瑾墨再提异议,会将目光转移向她才对。 但现在却没任何动静,实属不该。 不对,不是没动静,而是某人拦阻了这份动静,故而才会惊动宁寿宫。 这么一捋,倒通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起身换了身素净的蓝色衣衫,便前往宁寿宫。 本欲来寻苏风吟的楚云娇,还未拐弯,就见苏风吟携宫人出去,当即吩咐道:“去打听下,发生了什么事?” 木禾折返得很快,来到她跟前:“打听到了,宁寿宫派人来了。” 她轻笑了声:“倒忘了还有这么个老妖婆,老妖婆与姨母争斗多年,最后什么却都没捞到,真是白活了。” 她若处在老妖婆的位置,定将整个后宫都牢捏在自己手中。 哼,贵妃又如何?不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两刻钟后,苏风吟来到宁寿宫。 她缓步来到厅堂,欲迈过门槛,就被皇太后的贴身嬷嬷孙嬷嬷拦了下来:“苏女官,就在这儿接受问话就好。” 闻言,苏风吟便知晓,皇太后是不承认她贵妃的身份。 也是,只要册封仪式一日未举行,那她就算不得真正的贵妃。 没了贵妃这个身份,她就是个没有实权的女官,还当真没资格面见皇太后。 她往后退了几步,轻拎裙摆,行叩拜之礼:“奴婢风吟,拜见皇太后,皇太后金安。” “你这个女官倒是好本事,竟惹得众臣愤之。”皇太后的声音略带沙哑,听了便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皇太后的指令,苏风吟不敢抬头,只得继续跪在地上回应:“回禀皇太后,风吟只一介罪臣之女,此次选秀一事都是得了陛下的指示。” “放肆。”皇太后厉呵道。 话音刚落下,孙嬷嬷就一手抓起苏风吟的头,另一手则高扬着。 如此窘迫的场面,只在三年前出现过,那时皇后与其他几位藩王都欲除宋瑾墨而后快,出去的宫人每每撞见这些贵人,无一能完好脱身。她曾也吃过一次亏,自那一次后她愈发小心谨慎,唯恐当日的事再度发生。 想不到时隔三年,在宋瑾墨已贵为帝王、她也不再是昔日那个任人打骂的宫女后,再面临此情景。 就这么被打么? 不,经历告诉她,承了这一巴掌,非但止不住皇太后的怒火,连带着宋瑾墨的面子也会被她丢没。 她挺直了背,问道:“孙嬷嬷,您这一掌真的要打吗?陛下既将选秀之事交予到了风吟手上,”她故作镇定,将视线看向里面,“就说明陛下信任风吟。” 现在这情况,也就只有宋瑾墨给她的贵妃身份,能逃过这一难。 里面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 孙嬷嬷也松开了苏风吟,放下了高扬起的手,但看向苏风吟的眼神却格外阴狠。 那眼神让苏风吟极为不适,只得微挪视线避开。 “好,你既提及陛下,那哀家就来跟你好好谈谈选秀的规矩。选秀选的是德与才,若进来一群难登大雅之堂的愚妇,丢了我宋国皇室的脸面,你该担何罪?” 苏风吟心一紧,回应道:“风吟已在诏令上增加了这两项,即便地方官员未注意此事,此后还有复选与终选,万不会出现皇太后您说的这种情况。” “哀家看你就是巧舌如簧。”皇太后怒道。 苏风吟这次没接话,等着皇太后发布指令。 她不信,皇太后特意叫她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指摘她,这于皇太后没有直接好处,反倒会惹来宋瑾墨的不快。 皇太后唤道,“玥儿,出去拜见贵妃娘娘。” 伴随着皇太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