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网吧里,灯光暗淡,空气滞涩。里面的人看起来都不大,初高中的年纪。可叼烟的姿势却老练得像个老烟枪。 她在网吧的每条过道上巡查着,好像在找人。 在检查完厕所(包括男厕所)后,她来到了网吧吧台。 “你这里有包间么?” 吧台里那丑妞,五官和脸型搭配起来,简直就是肥胖版的国徽。她一边又那收割机式的龅牙磕着瓜子,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韩剧。 “喂!你们这包间在哪?” 黄玉娇这暴脾气可容不得沙子,冲着她一顿吼。 那丑妞处乱不惊,平静地看着她,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我。然后一副漠然的模样说了句:“身份证。” 黄玉娇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还愣着干啥?赶紧的。”那语气跟训儿子似的。 看在人民币的份上,我忍了。 我把身份证递了过去,丑妞看着上面的照片,又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照片,如果我是菲律宾偷渡过来的似的。然后递给了我们一个包间牌,手指不远的一个楼梯,说道:“二楼。” 然后藐视旁人地又端坐着,继续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韩剧。那定力让人叹为观止啊。 黄玉娇接过了包间牌,也回头看了看我,从脑袋到脚,然后在我们一起上楼的时候,她冒出一句话,让我三根黑线从头顶挂到脚面。 “你就没套拿得出手的衣服?穿得跟个混蛋似的,离我远点。” 我看着她那不对称的衣摆,那破损的裤脚,真不知该说什么。 二楼都是隔间,矩阵排列着,很像个公司的办公工位。这里不但光线明亮,还有专门卖冷饮的柜台,环境明显比一楼大厅上了一个档次。 可这里每个隔间没有门,只要在过道走一边,里面的场景就一览无遗,在这里搞吧战,是不是有点太豪放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龌龊了,她们才是高中生,最多也就是摸摸小手,亲亲小脸,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我一定是被黑桃带坏了,总觉得到处都跟岛国似的。 “这骚狐狸,躲哪去了?”她边往各个隔间里张望,边说。 “呃~骚狐狸?” “那小婊子,勾搭我男朋友。别让我见到她,不然我TMD非把她脸挂花了不可。” “那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在这儿了。” “妈的,敢耍我。” 她站在楼梯门口,操起手机,就拨了出去。用她那尖锐的嗓门痞了痞气吼着。 我想细致表述她的原话,因为不管文学造诣有多高,用多委婉的手法,都会被和谐掉的。 我根本就无法想象,十六七岁的孩子,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子,在用人体器官或□□动作来攻击别人的时候,居然能如此的花样百出,层出不穷,而且,全部都是高难度的动作。 震惊的不光是我,还有整个二楼包间里的人。他们纷纷探着头朝这边看着。 我不再犹豫,拽着黄玉娇出了网吧。 心想:想改造这丫头,比不让黑桃欣赏岛国艺术家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