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眼眸里面荡着复杂而无法道明的感情与情绪。良久，戴沐白叹了口气，“阿玖，你真的是戴澜玖吗？” 阿玖反应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她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个问题很耳熟。她向前走了两步，再尔转身，反问：“有区别吗？” 逢玖也好，戴澜玖也好，阿玖也好，有什么区别吗？ 她扬了扬下巴，像是颇有些感慨，慢悠悠地回忆起来：“星罗帝国皇室竞争残酷，戴澜玖这个名字还是六岁那年，我觉醒武魂时先天满魂力，居然附送了个魂环的时候，惊动到了陛下，他百忙之中前来关心。听你们都叫我阿玖，才定了这么个名字。” 于是阿玖又问：“戴澜玖和阿玖，有什么区别吗？” 戴沐白不说话，他抿紧了唇，似乎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阿玖啧了一声，似乎记了一些事情。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耸着肩道：“我好像记得这不是你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戴沐白会问出这个问题她并不觉得惊讶。 阿玖其实从来没有隐瞒自己经历的事情，也不会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她只是不爱提——更别说单看容貌，虽然瞳色发色未变，可拿出一张小时候的照片，都不会有人能认出那是她的幼年，她的五官在逐渐变化，还不明显，但也能看得出来是在像上辈子的外貌靠拢。而不说的理由，一是实在太过于难以用常理来解释，估计也没多人会信，实在太费口舌，二是连番下来的黑历史嘲笑让她也听不想面对爆体而亡的过去。 原来面对朱竹清和戴沐白两个人的时候，状态轻松，阿玖没少说漏嘴过，只是一个记到了心里，一个觉得好奇但是阿玖又懒得解释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阿玖继续道：“我记得我的贴身女仆——这小妮子现在应该也跑路了，她可不乐意平白受处罚。她告诉我，你是在我去学院后的第三个月就离家出走的。虽然我也觉得戴维斯那厮下手是真的快，但你走之前是不是也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你现在，是打算旧景重现？” 戴沐白和阿玖没隔多远，大抵也就是两三步的距离，刚刚阿玖向后退了半步，又是拉开了些距离。 阿玖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本是打算着戴沐白要是回答什么不爱听的她就扭头走人，她反正给不出来戴沐白什么他想要的答案。呸，男人而已，又不是非要不可。可戴沐白反而有了动静，他沉默半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在这灯火通明的街道里面，就这三步的距离，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直到到了阿玖的面前，才停下来。 他像是就恢复了那种对于阿玖言行无可奈何的模样，表情轻松，语气却格外的认真：“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能以什么身份站在你身边。” 戴沐白会接受那群女孩子们的好意，自己本身也带了点逃避的意思。可这段时间无论是男生宿舍那块儿的夜谈，还是朱竹清的冷言嘲讽，都让他不得不面对一切。 那一夜那个吻，倘若他没有下意识地反扣住阿玖的后脑勺，加深延长，恋恋不舍，也许都能就这么过去。 可是他情不自禁，无法抗拒。 他在做什么呢？他在想什么呢？他是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还是爱上了阿玖？ 阿玖撇嘴：“等你和竹清的婚约取消了，什么身份不都可以吗？” 她这句话刚落音，隐约听到些熟悉的声音，距离不远，模模糊糊听起来像是惊呼。她方才跟戴沐白站住开始交流的时候也能感受到骚动，但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大清晰，便也没多在意。 戴沐白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扭头，在什么都没看见的情况下，显然是面前的小祖宗更值得他的注意，“我和竹清都没有答应，那个婚约——只不过是为了巩固盟约的方法罢了。” “我对竹清并没有男女之情，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反而比你更像我的妹妹。” 阿玖哦了一声：“那你对那些姐姐们就有男女之情了？” 戴沐白被噎了一下，他看着阿玖似乎没有要继续生气的打算，知道在自家小祖宗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那还不如乖乖认错。他那表情，仿佛在战场上不可一世的邪眸白虎在他家小祖宗面前就是个处处吃瘪的无牙猫咪。 戴沐白道：“我不会再去招惹其他的女孩子了。” 阿玖琢磨了一下，戴沐白现在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就像是在向她许诺什么来世今生那样的认真。说是不感动——那其实也正常，毕竟说一说比起实际行动而言，轻松太多了。阿玖不想在这个上面纠缠太久，见好就收：“我走不动了。” 戴沐白心领神会，正准备亲力亲为成为小祖宗的代步工具。阿玖在这方面从不害臊，她还顺势拍了一下戴沐白的背部，以表达自己未消的愤怒，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