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坐下身,心道,果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若是换做往常,他一定寻着借口拒了这事。 “时候不早了,臣只教公主弹一段。” 言语间,薛浥从后伸出手,绕着裴子渠的臂膀往前,瞧着像是在抱她,他俯下身时,下巴隐隐能碰到她的肩头。 “铿……铿……” 毕竟是带着人弹,不是亲自弹,两人弹得极慢。 裴子渠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介意自己弹得如何,她只想和他多亲近亲近。时不时地,她用余光瞄薛浥的侧脸。 弹完上谱,薛浥按着裴子渠的手指压下余韵,出声道:“今日便先教到这里,时候不早,我们该回房歇息了。” “什么?”这话来得突然,裴子渠下意识往旁侧头,正好亲在薛浥脸上。 像是受惊一般,薛浥猛地站了起来,他直直看着古琴上,平静道:“臣收拾一下,公主先回房吧。” 裴子渠心道,便宜已经占到了,回房就回房。“好,我等你。”语毕,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书房。 薛浥抱着古琴收入琴匣,面颊上还残留着裴子渠的气息,他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心头是什么滋味了。 * 沐浴过后,裴子渠换上了霍酒词送她的寝衣,一边翻着话本,一边等着薛浥过来。 等着等着,瞌睡虫来了。 裴子渠昏昏欲睡,手上话本掉了,人也快倒下了,薛浥这才进门。 “哐当。” 一听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裴子渠飞快清醒过来,见薛浥没往自己瞧,她主动问道:“夫君,我穿这身寝衣好看么?” “好看。”薛浥背对着裴子渠,褪下外衣挂上木施。纵然他不愿承认,但裴子渠穿这寝衣的模样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脑子里。 “有多好看。”裴子渠不满他敷衍的态度,继续追问。 “臣说不上来。”薛浥坐上床榻,目光却一刻也没瞧裴子渠。 “你不是大才子么,高低得念一句诗来夸夸我吧?”裴子渠单手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薛浥,仿佛在等他作诗。 “臣作不出来。”薛浥坐上床榻,他半压着脸,鼻梁高挺,额前发丝微微浮动,怎么也不看她。 裴子渠心生不悦,呛他道:“怎么,本公主长得丑,激不出你的才情?” “臣没有这个意思。”薛浥应付不来这样的裴子渠,低声道,“时候不早,公主该歇息了。” “哼。”裴子渠撒气似的哼了一声,薛浥没理她,她又连续重重哼了两声。“哼哼!” 薛浥没接话,裴子渠也不自找没趣,鼓着脸躺下了身。 之后,薛浥挥手灭灯。 黑暗中,谁也没说话,只留彼此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渐渐融合,相互交缠。 裴子渠翻过身,背对着薛浥。此刻,她想起了去年的端午宴,心尖五味陈杂,他们之间若是没那场强迫的事便好了,他兴许还不会对自己竖起一道墙。 但下药的事,她还是感谢官玉迎的,若非她,他们俩也不会成亲。 只能说,她终究是输给了任性,也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同一张床榻上,裴子渠醒着,薛浥也醒着。 于他而言,与裴子渠睡在一处并不舒服,尤其她还穿着这件露骨的寝衣,尽管他心里抗拒,身子的反应却是诚实的,他在心猿意马。 最后,他强迫自己去想去年的端午宴,想自己曾在同窗口中听过的传言,他们说过不少裴子渠为纪忱做的荒唐事。 他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对纪忱的,不是他。 * 隔日,清晨。 裴子渠睁开眼,瞧见薛浥在穿衣裳,急忙掀开被子下床。一个不小心,她脚底打滑,整个人往前扑了出去。 “哎呀!” “公主!”薛浥回身伸手一接,软玉温香抱了满怀。 霎时,鼻尖全是熟悉的香气。 “呀。”裴子渠揪着薛浥的衣襟站起,嘴角微弯,她在他怀里仰起头,脆生生道:“多谢夫君及时扶我。” “公主言重了。”薛浥比裴子渠高一个头,稍一低头便能看到春色,这一扑,她本就简洁的衣襟更是散开了。 他暗道一声“非礼勿视”,急急抬高视线。 裴子渠感受到了薛浥的僵硬,故意粘着他,问道:“夫君,我眼睛痒,你帮我瞧瞧,是不是进沙子了?” “嗯?”闻言,薛浥低头看向裴子渠,这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