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傅家。 傅其深处理完工作后已经是一点多了,他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屋内还亮着昏黄的灯。 “怎么还没睡。”他松解着领带,走向落地窗前,温想正坐在那里的地垫上,外面零星着几点灯光,剩下的全是漆黑影夜。 他从身后抱住妻子,她的身体冰凉,傅其深心疼的转过她的脸,然后惊愕的发现温想满脸全都是眼泪。 “想想?”他心疼极了,低头去吻她泪湿的脸,眼底出现柔和的感情。 “傅其深,傅家欠傅有怀的,该怎么还啊——” 傅其深叹了口气,他沉声道:“你知道了。” 温想点头,她靠着傅其深,嘴里喃喃:“爸今天说漏了嘴,正好被我听到。其深,这真的很不公平。” 傅其深点头,他凝神看着落地窗外的世界,脑子里满是小时候。 他刚被接到傅家的时候,对新环境的一切都极度的排斥,母亲把他扔给傅家就不见了。在傅家特意为他举办的宴会上,温想大闹一场,之后生日会上,她又一脚把他踹进了泳池,自那时候,他开始格外在意这个女孩。 为了搞清楚那份在意是什么,他刻意的去接近温想,在接近的过程中,他开始喜欢她。 知道温想喜欢傅有怀后,他开始故意和傅有怀反着干。每抢走傅有怀的一样东西,他就有一种变异扭曲的快感,他做了好多好多任性又讨厌的事,但是现在回想一下,傅有怀从来没有因此怎样,父亲也从来不闻不问,即使他知道傅其深在和傅有怀作对,他也不管不顾,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他此生做过最不齿的事情就是,要挟温想和自己结婚,硬生生的把温想和傅有怀拆分离了。 如果不用点手段,他对上傅有怀根本毫无胜算。 “想什么呢。”温想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问他。 傅其深回过神,他看着面前的女人,而后像泄了气一样,把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我在想,哥变成现在的样子,大部分原因在我。” 一阵沉默后,温想温柔的环抱住他:“我也有责任,其深,我想帮他,傅有怀对你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他……受折磨了。” 傅其深闭上眼睛,想起母亲醒来后知道是傅有怀救了自己的反应,那么要强的一个女人,迫于生计把亲子傅其深送回傅家的时候都没哭,那天却哭的泣不成声。 “小深,犯下错误的从来都不是傅有怀母子,真正造孽的是我和你爸爸啊!” 直至今日,他还记得听到这话那时的震撼。 “我还想帮盛宴。” 傅其深收回思绪,问道:“你想怎么帮?” 温想挠了挠头,然后又摇头,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温想的眼里开始放光:“傅其深!给我订一张去A市的机票,明天就用!” 傅其深有些不放心的打量了她两眼:“你一个人?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温想摇头,眼睛笑弯成了月牙:“不用,你在这里还有其他事要干。” 傅其深有些好奇A市的事情,但见温想丝毫没有提起的意思,他也识趣的没有过问。但是看她为了傅有怀如此上心的做这做那,他还是会有些吃醋,虽然他都懂得那些道理。 “我觉得盛宴比我好。” “怎么说。”傅其深换了个姿势,让她直接躺进自己怀里。 “她比我们都更加坦诚和勇敢,尤其是面对有怀哥那样性格的人时,她能做到比傅有怀更强大,成为保护他的人,就足以被所有人钦佩。” “嗯,就连我在哥面前也是被照顾的那个,盛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心里比我强大的多。” “真不知道他俩谁得了谁更有福气。” 傅其深轻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得了你,必是我更有福气。” ——————————————————— 自周家宴会后,盛宴在家歇了一个星期,每天被强迫着喝各种苦药汤子,老是叫苦不迭的耷拉个脸。 那边忽然传来门开的声音,盛宴偷偷看过去,发现果然是盛清时和盛源父子俩,吓的她立刻把眼神收了回来。 盛源在宴会结束后就收到了周且表白的信息,自然也知道了傅有怀到场和她昏倒在周家,不知道为什么,自她从医院回来之后盛父就摆各种脸色,明显是生气的样子。 “妈——饭好了没!”盛清时还没换下鞋就开始嗷嗷。 阿姨在厨房应了一声,然后他就躺倒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点点按按。 “爸,喝茶。”盛宴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