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和傅有怀在酒店窝了两天,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电影,困了就睡,醒了就继续看。他们心照不宣,都在静静等着什么,只不过都默契的没有提出罢了。 直到第三天,有人敲响了他们酒店的房门。 门是盛宴去开的,她看着来者,神色淡淡:“进来吧。” 傅景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傅有怀穿着一件衬衫,他坐的笔直,将沏好的茶移到傅景面前,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喝茶吧,傅先生。” 傅景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几滴热茶溅在手背上,他放下杯子,看着傅有怀,然后叹了口气。 “对不起,那日说出那样的话是我不对,有怀,你要恨就恨我,别连带了其他人。” 这才刚进门说第一句话,盛宴就要被气笑了,她装作没看见傅有怀的眼神暗示,阴阳怪气的开口:“好一个别连带其他人,怎么着,一个坐轮椅的还能去把您相好给杀了?” 被个小辈这样对待,傅景也没有生气,他直接忽略掉盛宴的话,把一份文件放在傅有怀面前:“你看看。” 傅有怀有些疑惑,他接过来翻了翻,手指有些僵住了。 盛宴凑过去看,下一秒她直接抽走文件,气的破口大骂:“这还没抽骨髓呢就先准备把人赶出傅家了?傅有怀为傅氏集团做了多少事你居然想把他赶出傅氏?赶就算了你给三千万打发要饭的!?” “他就是去了华都也在日日夜夜为傅氏工作,傅家从一个末流家族走到帝都龙头不都是靠他傅有怀?他为傅氏赚了多少个三千万?傅景,你别欺人太甚——傅有怀心软不伤害你,我不一定!” “我能管的只有三千万。”傅景平静道。 傅有怀拉了拉她的手,然后拿回文件,撕成碎片后还给了傅景:“三千万很好,但傅氏是我的心血,只要我不想,谁都不能夺去,我是不会签的。” 傅景张了张嘴,刚想争论,被傅有怀直接打断。 “阿姨的手术什么时候做,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傅有怀知道他的主要来意,也懒的和他多说废话,于是直接替他说出了口。 盛宴冷冷的看着傅景,然后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对傅家彻底绝望了。 “手术在七天后。但是我问过医生,你服用的一些精神类药物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医生建议是把药物减量——” 直到现在,傅有怀才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在想这个要求实施的可能性,但是盛宴坐不住了,她直接站起来,脸上全是难以置信:“减药?七天?你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吗?你知道他突然减药的后果吗?你竟然还让他减药,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他死啊!” 她已经做好和傅景对骂的准备,可忽然,傅景扑通一下跪在傅有怀面前,这一出让盛宴直接傻在原地。 “有怀,我自知对你和你母亲有很多亏欠,对你们来说,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但这都是我的错误,和其深的妈妈没有任何关系。我太爱她了,你看在其深的面子上,救救她好不好?” 傅有怀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他还不到六十岁,已经有了一头白发。傅有怀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好那么好的母亲,怎么就不配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记忆里,她是温柔善良的,她会推着他去外面看风景晒太阳,会给他读报纸和书本,会在爷爷奶奶因为学业训斥他时出声维护,她会做好吃的甜品和鲜美的汤,她身材曼妙容貌姣好,作为傅太太出席各种宴会时也落落大方,她几乎拥有女人所有可以拥有的优点,但是有什么用?傅景又不爱她。 盛宴有些担忧的看着傅有怀,她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正在慢慢失控,但她又无能为力。 终于,他爆发了。 “你爱她?”傅有怀哑着嗓子问。 傅景点头,他也从未这么卑微过,还是在自己长子面前。 “那你为什么和我妈结婚?为什么让她怀了我?为什么让我出生?为什么知道我是残废后不杀了我?!” “你不是爱那个女人?那为什么招惹我妈!为什么让我承受那些!为什么!” “你的爱就是和她在一起的同时还和我妈是夫妻,还和我妈生下我,然后让她怀上傅其深吗?!你对得起谁?!你凭什么?!” “你说啊——你既然不爱为什么还把我妈捆在身边?她算什么?我算什么!” 盛宴害怕极了,她试图安抚失控的傅有怀,无奈他根本控制不住情绪,一向温润的黑眸里似乎染了红色,熊熊燃烧着入骨的恨意。 “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不杀了我?留下我又为什么不管我?你说啊——你来像我一样活着——你来承受这些——都换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