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瑛瑛正在车帘的缝隙偷看,冷不防被叫住,看清了人,跳下车。 “原来是你,多谢多谢!” “这草包交给你处理。” 宁瑛瑛把郑不懈的面罩扯下来,大惊。 “郑不懈?” “不懈?” 郑不凡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呵…呵呵…” 郑不懈挠了挠脑袋,干巴巴道:“我来送送你们。” “公子是不是抓错了人?” 人脏俱在,郑不凡下意识维护弟弟。 “一家子糊涂蛋,我懒得说。” 谢玄无语,方知让怎么看上这样一户人家? “这次的事谢谢你。” 宁瑛瑛上前正儿八经地道谢,心里想起靖国公府早年的经历,还觉得他有几分可怜。 有过童年创伤的人,长大很有可能离经叛道,谢玄嘴毒了点,也情有可原。 “你那是什么眼神?” 谢玄何其敏锐。 “那个……” 宁瑛瑛清了清嗓子。 “我是受人之托,离郑家的草包远点!” 宁瑛瑛点头,大约猜到他是看在方知让的面子上才肯出手相助。 “知道了。我这就让护院把郑不懈送回去。” 谢玄一挑眉,看好戏似的坏笑:“晚了。” 几个穿着官服的人策马而来,原来他早就让护卫去报官了! “属下见过谢世子!” 府衙大汗淋漓,来得倒是快。 他们已经出了梧州府地界,来的自然是上河府的府衙。 “他是个世子?” 宁寿长眼睛一亮,问宁旭。 “这草包交给你了,好好关上他几日。” 谢玄冲着郑不懈抬了抬下巴,示意。 “下官明白。” 府衙听话得很,顿了顿:“不过…是什么罪名?” 谢玄看着满地乱箭,胡诌:“刺杀我。” “你胡说!我才没有。” 郑不懈赶紧辩白,谢玄是想让他死啊! “属下明白。来人!带走!” “谢公子仗义,郑某感激不尽,可这到底是家事,岳父也愿意谅解……” 郑不凡上来求情。 “是是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算了,算了。” 宁寿长还指望郑家继续帮他,也来打圆场。 谢玄看了宁瑛瑛一眼,问:“你怎么不求情?” 宁瑛瑛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包,皮笑肉不笑:“他活该!” “带走!” 谢玄示意府衙。 郑不懈骂骂咧咧:“宁瑛瑛!死丫头!我早晚扒了你的皮!” 郑不凡上马,转头要回梧州府送信,被宁琳琳喊住:“不凡等等!差人回去传信就是。” “瑛姐儿怎么这么不懂事!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郑不凡非但不道歉,语气里还带了抱怨妻子的意味。 宁瑛瑛护着姐姐,也没了好态度,跳上马车把箭拔出来,扔在郑不凡面前。 “姐夫,你看好了,要不是祖母命大,那箭这时候都从她心口穿过去了!” 宁瑛瑛又质问郑不懈:“我得罪你什么了?昨儿的银子还是我替你还的!怎么好赖不分呢?” 郑不懈也是满腹的牢骚委屈,郑母怨他,说都是因为他,才让郑不凡跟着宁家去倒插门。 郑父又怪他不争气,才惹出事端,又在亲家面前丢了脸面。 郑不懈里外不是人,生了一肚子窝囊气,全都迁怒到了宁瑛瑛的身上,才有了今天这事。 宁寿长听过来龙去脉,心里一半高兴一半害怕,高兴总能在郑家面前直起回腰板,又怕把人得罪狠了,影响仕途。 想了想,出面和稀泥。 “我做主,这事就算了。” 做主?做谁的主? 谢玄耳旁风似的,强硬:“带走。” “我是他们的爹,你这后生怎么管闲事?你是哪家的世子,也管不到我们家的头上?” 宁长寿难得硬气一回,又是侯又是爵的,天底下的世子多了,犯不上为他得罪亲家。 “爹,他应该是靖国公府的。” 宁旭看出了门道。 “靖国公怎么了!靖国…” 宁寿长忽然刹住话茬,回过神来,翻脸比翻书还快:谢…谢世子也要回京?咱们顺路,不如一起走? 这话一出,郑不凡更尴尬了,眼睁睁看着郑不懈被带走。 谢玄自来熟得很,径自上了马车。 “诶诶诶!你怎么不骑马啊?” 宁瑛瑛叫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