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柔拿着茶杯没了动作,但是看顾晚秋认真的表情并不像说笑,这就更让她觉得好笑了。 不说别的,就因她姓秦这一点,皇帝都不会在这上面动心思,且不说还有人家的白月光在宫外呢。 她忍着笑问道:“这绝不可能的姐姐,你是误解什么了吗?” 顾晚秋见旁边侍奉的宫女离得远,但还是放低声音:“前几天搜宫,应当不是偷窃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看来顾晚秋对此有耳闻,秦玉柔也不瞒她,伸了伸懒腰道:“嗯,有人要陷害我。” 顾晚秋点头:“我那日偶然听见禧嫔说你那分明是巫蛊,陛下却不追究你,大概猜到里面有她的手笔。” 院子里带走的那两人原本也是秦家的人,不过这几年进了宫,多少有了其他心思,秦玉柔倒也觉得不奇怪。至于禧嫔,爱恨使人面目全非,她心思可真是狠毒。 “所以妹妹你有没有想过,陛下若不是有心想要护下你,单单巫蛊一事,你和秦家早就下狱了。” 巫蛊是重罪,也不怪顾晚秋觉得皇帝是在包庇自己,于是秦玉柔义正言辞纠正道:“这事能平息也多靠了我的好大哥在西北立下战功,陛下没有追究只是不想寒了功臣的心。再说了,妹妹我行得端坐得直立,就算陛下被旁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也不会牵连到我家里人的,姐姐你想多了。” 顾晚秋没想到这背后还牵扯到西北王的事情,倒也没有抓住这个点不放。 在晚风中,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还有便是,陛下比以前爱笑了,每次谈及你的时候也总是带着笑。” 笑?秦玉柔听闻后立马反驳:“我的好姐姐,这可与我没有干系,陛下来我这里的时候,三回里可是有两回都在生气。” 顾晚秋疑惑地看向秦玉柔,于是秦玉柔便把过往被皇帝斥责的一二三件事情讲了出来,将顾晚秋逗笑了。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毕竟洪灾也解决了,陛下开心些也是应该的。”秦玉柔总结道。 但顾晚秋临走时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是不会看错的,陛下心里是有你的。” 秦玉柔也不再辩解,只是耸着肩,吩咐伺候的阿茉仔细照看:“姐姐醉得不轻,怎么还说这些。” 阿茉扶着顾晚秋,自然也听到了刚刚两人说的话。她知道他们娘娘不会看错,因为她一直在意着陛下,一个动作一个笑容都不肯放过。 所以他们娘娘心里如今该多难受啊。 “娘娘,您不必同安嫔娘娘说的,奴婢瞧着安嫔娘娘对陛下没多少心思。”毕竟旁的娘娘若是听说得了陛下喜欢,肯定会喜出望外,可安嫔娘娘却连连否认。 顾晚秋拍了拍阿茉的手,摇了摇头:“我若不说,两人怕是要错过的。毕竟。陛下不像是会开口的人。” “若我在离去前能看到陛下做个幸福快乐的人,也便没有遗憾了。”说着就咳嗽起来。 阿芙泪眼婆娑,递给她帕子让她莫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但是顾晚秋似乎不是很在意:“这怕是我最后一个夏天了吧。” —— 送走顾晚秋,秦玉柔回到院中继续吃,她这姐姐的胃大约也是小小一个,但她可不是,如今肚里还能再塞下一整只烤鸭。 她想拉真儿和严嬷嬷他们一起坐下来吃饭喝酒,但是他们坚决不肯,于是她便诱惑众人:“那你们总该尝尝桃花酿吧,咱们亲手酿的,很好喝的。” 于是人手一个茶杯过来盛酒喝,两坛酒最后只剩下半坛。 “娘娘您也不要多喝了,您前几日刚刚肚子不舒服过。”严萍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最后一杯。”秦玉柔确实觉得有些差不多了,正喝着酒便恍恍惚惚都看见皇帝来了。 “嬷嬷,我好像看见皇上了,不会吧,我喝醉酒怎么还有幻视?”秦玉柔放下茶杯后托揉了揉眼。 真儿拉了拉她的衣角,秦玉柔这才发现她周围的人已经跪了下去,她再次喜提最迟钝那个。 秦玉柔之前从自己身上找过原因,那就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实在没有见到人打招呼要行礼的自觉。 她不得已从凳子上起身,心里只觉得美好的夜晚被打断,十分晦气。 李珩瞧着秦玉柔怏怏不乐的模样,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不过他张口就是:“不欢迎朕?” 秦玉柔晃了晃脑袋,好累啊,但是要微笑,道:“臣妾怎么敢。” 糟糕,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应该更委婉点才对!秦玉柔暗暗咬牙,抬头改口说道:“陛下能来,是臣妾的福分。” 李珩倒是没有同她计较,撩了下袍子坐到桌前,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