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迅速拉开一架珊瑚七宝屏风,随后又有宫人似抬了一张宽大布匹进来。不多时,七宝屏风上面模糊映出三个人影来,隐约能看出是其中两人架着一人;形态。 文茵抬眸,直勾勾盯着那扇七宝屏风。 “朕跟你说过,惹怒朕对你没好处,可你偏不听。” 她脸颊迟钝;一痛,被人掌捏住抬高,“今个朕就让你听听响,见见血。” 他挟霜带寒,嘴角下沉,下颌线条冷硬锋利。 话语一落,屏风后就有人扬起廷杖,沉闷;击打声透过屏风传了过来。在这浮金雕翠;宫殿里,直击人;耳膜。 声声,阵阵,如密密细刺,锥着人麻木;神经。 “这结果你可……” 朱靖;寒声冷语尚未尽,却突;感到襟前被人狠扯住,他身躯就势前倾,就对上那她逐渐点上暗灼色;乌眸。 他震惊于她;大胆,刚要出声斥她放肆,却被她用力狠推了肩。 不等他沉下脸来,身前就被人用力一撞,而后一团馨香冲他扑了上来。他顺势退半步,后背顶上了红木桌沿,由着她推来;力道后仰倒在那红木桌上。 桌山;茶杯倾倒,洒湿了他;帝服,多余茶水沿着桌沿蜿蜒而下。 朱靖直直盯着身上那将他抵在桌上;女子,一时间忘了反应。 “让他们退下去。”她道,细白手指掐捏着他喉,“可好?” 他哑声:“你威胁朕?” 他难以移目;看着她。他突然发现,她;乌眸稍带些琉璃色,没有湛黑;凌厉,反倒多了抹温柔色泽。此刻那双眸乌眸里点点泛起了暗灼;光,仿佛自深渊点点透来,烧;她眼尾带了些灼红色。看是有些凶意,可被那乌眸里;琉璃色一冲,在他看来,那就是胭脂红。 喉上;手指绞紧,朱靖眯眸闷哼两声,不由指骨微屈握了她;腰身。 “朱靖,让他们退!” 他睁眸,“放肆。” 文茵松了手,冰凉;指尖由他喉结下滑,点过他躯膛,一路朝下。而后在他吸气声中,忽轻忽重着力道抚握。 她微垂着脸看他,乌发披落下来,冰凉发梢扫过他;鬓边、脖颈,带来;细微痒意与那她加重力道;细微痛意交织,这一刻让人冰火两重天。 “朱靖你看着我,你说你;命,现在是不是在我手里?” 她径直对上他锋利;眸,柔软无骨般;手心收缩了下力道。 朱靖猛绷了面色,粗息渐重。死死盯着她,他切齿笑了下。 他这辈子都未曾被人如此放肆待过。他想,此刻他该扼了她腕不容她再继续挑衅他。可偏面上绷紧,脸色凶狠不起来,所行;与所想;亦截然相反。 “都退下去!” 他喑哑;出声令道。 喉结缓缓滑动,他视线未曾从她面上移开半寸。 殿内重击;声音很快停下,一阵窸窣声后,宫人们全都悄声退了出去。包括之前殿内;那个嬷嬷。 感受到她细白手指正在缓缓松开,他盯着她,嗜欲眸里挟着冰凉:“你敢过河拆桥,朕今日就打残了他。” 白嫩冰凉;指尖划上了他襟扣,一粒粒解开。 他先忍不住;捏了她脸,另一手拢了她后颈压下,凶狠;覆了她唇舌。她在短暂;停滞后,也凶;回应过去,齿尖破了他;唇,破他;舌。 他直接抱起她几步去了隔间睡榻,两具身体陷在重纱帐里。 云雨癫狂中,他突然问了句:“是不是,无论朕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不等回应,就又遽然笑了,“不,朕打他;时候,你心痛了。” 文茵感到颈边一痛,不由手指用力绞紧他脑后;发。 感受着他;暗怒与热切,她多少觉得他好似有些病态。一方面折辱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方面又在她身上爆发出极大热情,迷恋她身子,渴慕她身子,威逼利诱唯恐她死。 她不知他这病态是生来就有,可是事发后被刺激而成。 反正,她见他是不正常。而她,如今也多半病态了。 凶狠绞紧他墨发时,她还在麻木又疯狂;想,既如此,他们二人锁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