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吹了吹药碗上热气,随口了句是谁的人。 冯保道:“那宫人根底极为干净,锦衣卫的人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方查到丝线索。”说着,脊背又弓了几分,“此宫人,怕是与昔年的文元辅有些干系。” 端药的手一顿。朱靖慢声:“原来是那文云庭。” 冯保没有吭声。 朱靖端过药碗倾到口中,顷刻后随手扔了空碗于红木托盘。 “没个省心。不过,朕不追究他。” 他拿过帕子拭着唇,懒怠半压着眼皮似是风轻云淡,“这笔账可以记旁处。” 冯保屏息,感到御座上人的目光投向殿外方向,愈发凝气。 自打圣体病愈,圣上就将那徐世衡调离御前,转让其殿外守门去了。瞧似圣上是想通眼不见为净了,可若真正想通,那理应是果决结果了此人方是,而不是如现在般不远不近的将人看牢。 朱靖收了眸光,随后拿过案首的半旧金簪。 指腹寸寸抚过簪身,几番流连,宛如抚摸女子绸缎般的肌体。 他简直是愚不可及啊。一味压抑,自苦,直至憋闷成疾,差点龙驭宾天,这是图的什么?天下都是他的,他要做什么不成,何必强抑着委屈自己。 “吩咐下去,将那些新进秀女放还归家。” 后宫那些女子没她美,没她的性情,也没她合他的意。 没她的后宫,他都懒怠踏足半步,所以之前他得多想不通,非要委屈自己。 既然他想要,那他就去放纵,何必压抑自苦,反倒让她落个清净?如何能轻易便宜了她,他不好过,如何能让她继续好过。 他的那些情绪,她也合该感同身受才是。 听说将秀女放还归家,冯保反应慢半拍应下。这真是亘古未有之事。 刚这般想着,突闻御座上传来些笑声。 冯保说不上来什么,总觉得帝王这笑不同于以往的清正,仿佛藏了几分恣肆,又隐了几分恶煞。总归是有些让人发麻的意味。 教你如何设置阅读页面,快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