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商止川安静地看着孙气松，等他讲完后，终于开了口：“孙大人可否想过......若是这图书馆，当真能让百姓多读些书呢？” 他的话让孙气松有些诧异地扬起了眉。 “止川，你这是什么话？”他的眼神有些凌厉，“昔日老师是这般教导你的吗？你是忘了我的话吗？”他还特意换了个称呼。 商止川有些好笑：“孙大人现在是以我老师的身份对我讲话吗？” 他当年中进士后，原是直接封官，但家中因忧心他年纪太轻，在官场中难以适应，特意先将他送入国子监中学习了一年，期间负责教导他种种礼仪的，正是当时还在国子监任职的孙气松。 孙气松学识渊博，虽说脾性不算太好，但至少是有真学识在的。出口成章、引经据典不是说说而已，但唯一的缺陷，便是太过崇古，乃至难以变通。 商止川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作风与些许观点，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到了孙气松的影响。 他很感谢孙气松当年对他的悉心教导，但同样的，他骨子里残存着的傲气，也让他比一般的学子多了分倔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孙气松瞪眼，“我所言有误？不可因一时的小利，而误了国家大局，你可明白？” 他眼中的怒火与悲哀不似作伪——是真真切切地对林识月所开的图书馆感到厌恶。 商止川沉默地看着孙气松，敛了神情，重新回归到原本那一副清淡平和的神情中，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老师。” ＊ 而在遥远的洪州城，有一辆马车在林间悄悄行驶着。 速度不算慢，似乎坐在其间的人还在一直催促。 从白日到了黑夜，马车终于在驿站旁缓缓停了下来，一双苍白的手挑开布帘，便露出了池康那一张阴翳消瘦的脸。 他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月色，温柔的露出了一个笑来，但这个笑容浮现在他的这张脸上，却又多了一分说不出来的古怪。 “阿月，我来寻你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