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适合像张姝这样的初学者。 既已定下来,一直在一旁护卫几位少女的丹娘与行商接洽,办好买卖文书,行商改日自去承恩侯府领钱。 张姝等人走时,行商还配送了全套鞍具一副。 出了马市,已近傍晚。 直至出来,吴倩儿依然容色郁郁。吴宣林心中轻叹,有心让两位少女修好,便说他做东,请大家去酒楼吃宴席。 陆蓁不置可否,张姝婉言谢绝。 吴宣林正想再劝,街面上忽而起了一阵骚动,北城兵马司的小卒飞奔过来:“大人!锦衣卫有令,今日提前宵禁!” 吴宣林喝道:“何来慌张!锦衣卫什么时候管到我北城兵马司了?” 随着纷至沓来的铁蹄重踏和骏马嘶鸣,一个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高大男子拍马过来,朝吴宣林大喝: “我奉皇命节制五城兵马司,你们总指挥使亦听我调度!吴宣林听命!速备役人击暮鼓,三刻之内所有商市一律闭户,半时辰后所有居坊置卡,任何人不得闯卡,违令者杖八十!” 来人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沈誉。他眉目冷冽,居高临下环视众人,掏出怀中令牌朝吴宣林扔过去。 吴宣林慌忙接住。 沈誉看杨敏之也在一旁,在马上冲他虚虚的一拱手,道: “通州码头突发走水,还未查明原因,已死两人。锦衣卫特跟万岁讨了旨,今日京师九门五城均提前宵禁,出入严查。杨大人且速速携家眷回府罢!” 杨敏之了然,为防宵小盗贼趁机滋事惊扰皇城,锦衣卫事急从权节制了五城兵马司,提前宵禁。只是不知通州河运码头现下如何,父亲命他去接应台湖书院的山长程道衡及其家眷,如此看来,还是提早去码头等待为好。 锦衣卫和兵马司卒役开始驱民闭户。一时之间,街上的行人纷纷往家赶,生怕误了坊间闭卡的时辰。马市的行商也抓紧开始收罗起来。酒楼店铺重新嵌上门板落锁。 杨敏之要带杳杳骑马回家,杳杳不依,还要坐侯府的马车,和两个姐姐一起。 陆蓁陪张姝回侯府,顺便取回自己的马。 沈誉跟杨敏之说完,冷肃的目光在陆蓁身上盘旋了片刻,冲丹娘道:“丹娘如今到底是我锦衣卫的人,还是陆家的家奴?既自甘为奴婢,就莫再披锦衣卫的这层皮!” 口气甚是不愉。 丹娘被叱责,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羞惭不已,拱手告罪。 陆蓁气急:“沈大人无端羞辱丹娘是何意?我祖父和父亲难道不能调遣锦衣卫卫卒么?您看我们陆家不顺眼,冲我们来,夹枪夹棒的牵扯旁人作甚?难道……” 她仿佛想起什么,往沈誉的马前冲了两步,仰面朝沈誉冷笑道:“我祖父与父亲并未强迫沈大人与我家结亲,您不愿意,我家也没有强求。您瞧不上我,以为我便瞧得上大人您么?” 当着众人的面,陆蓁竟说出这番话来,丹娘吓得拉扯住陆蓁让她毋要再说。 陆蓁说完,自己也觉羞耻,泪珠盈于秀目,强忍着不落下来。 连陆蓁身边人都遭沈誉一顿排揎,吴宣林惶恐,唯恐这尊凶神又来落自己的脸,急嘱小卒依锦衣卫吩咐行事。他先快马加鞭把吴倩儿送回公府,还得再回北城兵马司衙署。 吴倩儿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骑上她今日新买的黑鬃骏马,匆匆扫了一眼张姝和杨敏之,紧跟吴宣林打马离去。 杨敏之正把杳杳抱到马车上安顿好。张姝走到陆蓁跟前去,挽过她的衣袖将她往回带,教陆蓁不要送她回府,骑她今天新买的矮马和丹娘一起回陆府去,明日早上她去陆家马场的时候让人把陆蓁的马带去。 本来刚才听沈誉说通州码头走水一事,张姝就跟陆蓁商量先不去马场了。陆蓁还颇为遗憾,跟张姝解释,她家马场离运河码头还离得远着呢。但是张姝犹豫不决,陆蓁只得作罢,笑她胆小。 此时,天真灿漫的一张笑脸落上泪花,张姝实在不忍。 陆蓁草草擦拭眼睛,惊喜道:“真的?明日我等你!” 张姝含笑点头。 陆蓁唇边漾起笑意,粉腮又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俏皮道:“我正想试试姐姐的马,是不是比骑驴强点?” 陆蓁和丹娘也一前一后离去,临走时丹娘再三跟沈誉告罪。沈誉被陆蓁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私事,脸色冰冷如昔,对丹娘的请罪也不予理会。 他刚从码头回来,直觉货船走水一事颇有些蹊跷,不过也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出了人命自有刑部的人去查,他所忠之事乃皇城和万岁的安全。指挥使陆老爷子告病在家,和他同为指挥同知的陆如柏才干平庸,与之商量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