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尉和淳阳侯的女儿在寒香寺出了事,听到报官,京兆尹亲自来了寒香寺。 那三个壮汉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京兆尹亲自审问,二话没说就交代了他们是被人花钱雇来的。 彼时杨明春和侯丽君已经去了寒香寺的正殿,正找有经验的女主持给侯丽君看脚腕。 惠乐公主和大夫人得到消息,匆忙担忧地赶来不久,一直跟着京兆尹审问的杨春灵也来到了前殿。 “母亲,惠乐公主。” 惠乐公主心疼地看着侯丽君肿起来的脚腕,见状问道:“怎么样,都招了吗?” 杨春灵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小心地看了杨明春一眼,道:“招了,是封家的一个管事,说是他们大姑娘安排的,理由是看不惯明春嚣张,想要给个教训。” 杨明春疑惑地道:“莹莹?” “嗯。”杨春灵点头:“是她。” “不可能。” 杨明春肯定地说:“莹莹不会做这种事,再去审。” 杨春灵确认道:“你相信她?” 杨明春点头:“我相信!” 杨春灵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杨明春的心里却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能买通封家的下人,并指示他们诬陷给封莹,最大的可能就是封家的熟人。 邵白羽。 杨明春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而事实,正如杨明春预想的一般,在京兆尹的用刑之下,他们供出了幕后主使。 正是邵白羽。 邵白羽如今在京都可是红人,又牵扯道宫里的太子殿下,京兆尹不敢轻易做决定,告知杨太尉和淳阳侯之后,京兆尹一纸奏折,把事情的原委禀报给了圣德帝。 接下来的细节,杨明春并不知晓。 她只知道大夫人和惠乐公主一起进宫,去了太后的宫里,哭了大半天,又憔悴地相互搀扶着出了宫。 次日下午,圣德帝就给出了决断,让京兆府按规矩处置。 封莹虽说不是主谋,但人是她带上山的,邵白羽的口供还没有录,只凭杨明春的‘相信’,并不能免罪。 封家和邵家暂时不动,京兆府的人只带走了邵白羽和封莹两人。 虽是如此,明眼人都知道,这两家并封父和邵父都逃不了干系,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消息刚传出去没到一个时辰,杨春柔就坐着马车回到了杨家。 她刚嫁给邵安宁没多久,如是邵家获罪,她也会受牵连。 杨春柔不敢去找杨太尉,只去了找了杨通。 话还未说两句,她就红了眼:“父亲,你真的忍心女儿如此吗?” 杨通也不忍。 他自知陪两个女儿的时间太少,现在她所求,杨通并不想拒绝。 “这事也不光是你伯父一个人说了算,重要的是淳阳侯和惠乐公主怎么看。” 杨春柔道:“侯丽君不是没受伤吗,只是扭伤了脚踝,在府里养几日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大动干戈。我公公虽说没什么功劳,但好歹也为朝廷尽了这么多年力,就因为这不算伤的伤,让他罢官吗?圣上这么做,也不怕寒了忠臣的心。” “慎言!”杨通斥道。 他看看左右,皱眉望向杨春柔:“你怎么回事,嫁过去没几天,连最基本的礼法也不知道了吗,妄议圣上,你想让杨家成为下一个邵家吗?” 杨春柔委屈地瘪嘴,倒是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看她如此,杨通又有些心疼。 “你且放心回去,再怎么样,你伯父都会顾忌你的面子,不会动安宁的。” “可是邵家都没了,我和安宁又能做什么。”杨春柔道。 杨通愁的直叹息。 他记得春柔是个听话温娴的好孩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无知自私。 “你现在知道邵家了,那个什么白毛做事的时候,有考虑过邵家的安危吗?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竟然敢动明春和侯家姑娘。怎么,得了太子的眼,就敢这么嚣张?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一群眼皮子短浅的东西,没出息。” “父亲,你骂白羽就算了,干嘛连上其他人。安宁和她可不一样,安宁是嫡子,邵白羽不过是公公年轻时的风流债罢了。”杨春柔道。 她这么一说,倒让杨通觉得杨春柔是在指桑骂槐,暗中埋怨自己在漠北娶了玲珑。 他面上一讪:“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