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又赖了会,才叫来岁岁。 早上的胃口也很好,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饭。 还未用完,大夫人身边的婢女就过来,说是大夫人要找她。 杨明春知道是太子的事,该来的终究是逃避不了。 她放下碗筷,去了大夫人的院子。 和她相反,大夫人的脸色很是难堪,整个人蔫蔫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看到杨明春,她才露出一丝浅笑:“明春来了,昨夜睡得怎么样?” 杨明春道:“还好。母亲一大早的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大夫人叹口气。 “听说太子昨夜在勤政殿跪了一夜,说什么都要纳邵家姑娘进东宫。今早熬不过,已经晕过去了。我想着,这事差不离,应该能定了。” 杨明春很是平静。 “这事也不是圣上一人说的算的,御史台那边,还有朝中大人们怎么说?” 虽说杨家只是臣子,但有这么多年的底蕴在,尤其祖父那么多门生,几乎遍布朝中和各州城的官位。皇室这般明晃晃的欺负杨明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揭过去的。 大夫人道:“会添些阻力,不过也起不了大作用。毕竟这还是皇室的天下。” “这就够了。” 杨明春道:“祖父和父亲怎么说?” 大夫人顿了一下。 “他们是支持你当太子妃的。” 听她话里的重音,杨明春似乎明白了什么。 “娘?” 大夫人抚着她的肩:“明春放心,父亲和母亲一定会为你出头的。只是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你了。母亲一早给公主苑递了消息,给你报了病,你先在府里待着,少出去见些不着面的人。” 杨明春也没心思出去,只是终究有些顾虑。 “这样好吗?会不会惹人闲话?” “有什么可闲话的。” 大夫人立刻回道:“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能在家待几日了!听母亲的,就在家待着,哪都不去。” 杨明春点头,陪母亲用完早膳之后,起身回了院子。 她抱病的消息传出去,一整日下来,也无人来访。 岁岁为她打抱不平:“其她人也就算了,封姑娘也不来瞧您。” 杨明春正在练字,闻言笑道:“她是不好意思过来。邵家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是怨上了自己,心里觉得对不起我。” 岁岁一想也是。 不光是封莹,就连二姑娘也没有过来。 “姑娘,婢子听二房的人说,二姑娘和邵家公子的婚期不变。大夫人去问,还被二夫人阴阳回来了。” 春柔的事,杨明春放下毛笔,看着窗外晴朗的天色:“她不来也好。就是来了,我们也不知该说什么。” 晚些时候,杨府却是来了稀客。 看着侯丽君,杨明春有些惊讶:“侯姑娘,你来找我?” 侯丽君是惠乐公主的女儿。 惠乐是圣德帝的亲妹妹,杨明春的母亲是圣德帝的义妹。 说起来,两人在年幼时还是好姐妹,后来长大分别嫁人之后,不知为何,关系则疏远了起来。 侯丽君的脾性也随了惠乐公主,一贯的骄傲,用杨明春以前的话说,清高的好像眼睛长在了头顶上。 杨明春和她关系平淡,也就是见面能说话的地步。 她实在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第一个过来看她的,竟然是侯丽君。 被杨明春明晃晃地盯着,侯丽君的脸色有些僵硬,她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挪动着身子。 到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侯丽君道:“听说舅舅好像松口了,准备让邵白羽进东宫。” 她说的舅舅,自然是指圣德帝。 这事也不难猜。 太子殿下毕竟是圣德帝从小亲自教养的,只是为个女人而已,他之所以生气,不过是不想扫杨家的脸面。 但是杨家的脸面再重要,也比不过太子殿下。 “你是怎么想的?”侯丽君问。 杨明春面无异色,毫不在乎地说:“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侯丽君怒其不争。 “杨明春,你现在是怎么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她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些,又转换语气:“虽说让邵白羽比你晚进宫,但出了这档子事,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