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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器盒子(1 / 2)


两份口供,若能一一对上那么即便是假的也能做成真的,尤其这两人还分隔两地不曾见过,又是不同的两人审出来的结果。

那山匪就是王思齐养出来的,他自然是知晓其中大半的事,编起瞎话来也很是圆满,叶相域示意大理寺卿将供词稍稍透露给陈夫人知晓,以求她慌乱之中能说出一些要紧之事。

只是国公夫人的见识实在比王思齐高上许多,除去竭力否认,并未说出一点儿旁的东西来。多说多错,高位之人一向深谙此道。

他将口供从头至尾又瞧了一遍,其中还有牵扯到付屿淇的部分有些棘手,依着王思齐所说的那些,并不足以证实国公府扶持五皇子,反倒容易将众人的目光引到别处去,也容易引的皇帝猜忌自己的儿子。

皇嗣之间相互厮杀,引得皇帝出手整治,未免也太有利于衡阳了。叶相域虽不觉得付泠鸢设局诱导王思齐给出假口供一事有多合适,但也不觉得这北楚换个人来做皇帝会更好。

“此事牵扯到五皇子,京兆尹同刑部尚书连着大理寺卿都不敢再审,只能求臣来讨殿下的说法。”

是否要将付屿淇牵扯进来,王思齐的口供是否全数如实上报,这都得她来拿主意。

付泠鸢不看口供,反倒对着叶相域看了许久,“叶将军似乎对本殿有些不满。”

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叶相域对着自己似乎是有话要说,可他又始终一副忍着不言的态度,这模样久了,不免让她多思多想,“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有个值得信任的心腹不容易,如今她正在关节上,可不能为着一些没说明白的事,让自己的谋划功亏一篑。

“殿下近些日子行事颇为急躁,与往常不大一样。”不知是否是因着付屿淇败落,她又顺风顺水地处置了一批朝臣,没受一点儿阻碍的缘故,近些日子的行事实在是有些没章法。

诚然,这也并非什么坏事,一向有些本事的人,行事都有些乖张不顾后果,叶相域隐隐觉得这或许才是眼前这位皇太女殿下的真正模样。

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地心动。

“机会难得,猎物又近在眼前,真是怕他跑了。”她淡淡回了一句,又似很是虚心似地求教,“叶将军可是在朝中听见什么风声了?”

“这倒未有,因着前些日子云洲赈灾一事,京中百姓对殿下还多有赞扬之语。”

不论朝中官员如何变动,也不论这天下由谁来坐,百姓们关心的永远只有自己能否吃饱穿暖,旁的一概都不要紧。

此话方才由自己说出口,他便知晓付泠鸢的意思了,朝堂之上,若不拿出些计谋手段出来,凡事只求徐徐图之,只怕还要数年才能略略动摇一些靖国公这样在朝中沉浮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的老臣分毫。

如今既是下定决心要快些处置,势必要行非常手段,“早先审问水匪时,已将他们的来历全都查问了个清楚,从如何落草贼寇到为何执迷不悟又从山匪转为水匪,一应都问了个清楚明白,口供上也已落得干净。”

“现下这供词正好能用上,如今还得要让几个头领统一口径才好。”叶相域连着说了许多,才在最后道,“只是这恐怕不容易。”

自然是不会容易的,越多人参与就越不安全,纵使他们并不需要多确实的供言。

“倒也不必这样麻烦,抹去有关付屿淇的那部分,余下的那些,也足够让靖国公人头落地了。”皇帝忍耐靖国公多时,并不会给任何人替他斡旋转圜的机会,而此两份口供一经上呈,朝堂众人也该人人自危,无暇顾及他人了。

“明日早朝,你自将东西交上去便是,结党之事暂且不便言明,且先放一放,也免得给衡阳钻了空子。”

衡阳众人尚在,又因此前已清理了一些与靖国公有关的朝臣,现下不好逼得太紧,免得他们一时情急,另投他人麾下。

一切事情商议完,叶相域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瞧着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忍冬甚是明了地退了出去,付泠鸢从桌案前走至他的身侧,同他并肩而坐。

近在眼前的胜利让她轻快不少,甚至已经让她开始盘算如何将靖国公手中分散出去的兵权稍稍收回一些,至少要将付屿渊手中的那部分稍稍收回一些。

“殿下。”叶相域偏过头去正瞧见她略略低下的侧颜,一时有些失神,好似又从其中瞧见了自己初入内宫参与宫宴,才能遇见的那位长公主。

那时候皇后尚在,她仍旧是被帝后兄长捧在手心里娇惯着长大的内宫唯一的公主,自己也仍旧是朝廷依仗的叶家的嫡幼子,每每在内宫遇见,却不总是规规矩矩的。

她总梳着双丫髻,身着鹅黄色的衣裙,十岁前她似乎很是喜欢这样的颜色,跑动起来,裙摆随夜风摆动,荡起云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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