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唱曲,过得快活无比。三个人的视线相交,画舫上的男人脸上醉醺醺的,但是眼神清明,是专门来买醉的。 直视过来的男人看见马文才不善的眼神,轻蔑笑了一下,转头又灌起酒来。 “江南水土养人,你瞧见刚刚船上那位弹琴的女子了吗,美貌无双,让人心动。”林淼看着路过的画舫,极致奢华,窗花雕阁,红漆华装,那男的看来也是个富家公子。 “需不需要我帮你将人请上船来,让你一睹芳容?”马文才压着声音,这语气可不算好。 “开个玩笑嘛,这船上有位美人已经足够了。” 马文才转头瞄了一眼端坐在舫中的玉无暇,林淼的眼睛还真是毒辣,不过马文才也不好多看,非君子所为。也就林淼胆子大,敢直勾勾盯着那抚琴女。 被拐了一下的林淼看着马文才,怎么玩笑都开不得吗? 画舫行在湖面之上,船身划开水面,晕出道道涟漪。 “前面的画舫停船!” 两人来到船尾,是刚刚那个男的。 两船在湖心相碰,还没等船停稳,那男人便一个跃步,硬是跳到了马文才的船上,引来船身的一阵晃动,站在船头的两人受的影响最大。林淼站在船边,脚不稳,马文才眼疾手快,揽住了林淼的腰,才没让林淼摔着。 手上和心里同样慌张的马文才等人站稳了之后便迅速放开了手,浑身一颤,抿着嘴巴。 “你好大的胆子!”马文才好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拦住男人,眼神凶狠。 这样的举动任谁都会不满,闯入他人的地方,还做出这种伤人的举动。 “良玉!良玉!是我啊!”男人神色激动,就要越过马文才朝里面走。 “站住!”马文才和林淼拦在男人的身前,而船舫中原本端坐的女子听见这个名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确实费劲了力气,没敢转过头来,看着说话的人。 这男人眼睛看着船舫中的女子就没转过,眼神哀怨,藏着无尽的苦楚与思念。“良玉,你看看我,是我啊!我是英齐!” 喝了酒的男人,情绪上来得总是很快,带着哭腔,言语中更多的是哀求。马文才伸出手臂挡住了人,“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旧识,马上给我滚!” 祝英齐,这就是玉无暇的未婚夫婿。 “你是谁?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插手!”祝英齐朝着马文才脸上吐出一口酒气,马文才眉头皱得更紧,阴鸷的眼神让林淼仿佛又看到了当日山门前纵马的恣意少年。 “你和她的事?”马文才笑着,“哼!真是好笑,你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一个事上虞的祝家庄八公子,一个是枕霞楼从良的花魁玉无暇。若是半年之前,马文才事不会相信自己会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出头,便是和这人同船他都会觉得不堪,而如今他站在了前面,即便身后这人和他素昧平生。 僵持着的人愣住了。 大婚当天,他的妹妹帮助他的未婚妻逃婚,从此祝家和黄家也不再往来,曹娥江上逃走的人更是再也不见踪影。 对啊,他是良玉的谁呢? “我……我!” 马文才推开身前的人,难闻的酒臭味,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他皱着眉,又看向林淼,发现她正盯着隔着帘子看着玉无暇。马文才伸手拍着林淼的肩膀,撩开了帘子,将人推了进去,又将祝英齐推到船头上。 两人僵持着,马文才忍着不将人一脚踹下船,就冲刚刚祝英齐突然跳上船的举动,他就该将人踹到湖里去。 正低声啜泣的黄良玉此刻瑟缩着,突然肩上就被轻拍了一下,林淼在黄良玉的旁边坐了下来. “既然是故人,那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想见就不见,我替你赶走他。” 身后的祝英齐还在喊着黄良玉的名字,而这边的人却掩面痛苦无言。是她对不起祝英齐在先,她没有脸面去见他,“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林淼起身,站到了马文才的身旁,“走吧,她不想见你。如果你是为了她好,那就在自己准备好了之后,她准备好了之后再见吧。” 祝英齐眼中的情谊真挚,但是林淼却不能赌他的心意,这个男人若是知道黄良玉身上发生的事情,还会有如此诚挚的爱意吗?将筹码押在别人身上是很愚蠢的做法。 一身低落愁绪的祝英齐回了画舫,看着黄良玉的背影渐行渐远,良玉既然就在杭州,那还有什么是他准备不好的呢?既然重逢了,那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去查,刚刚的船上都是些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船上的气氛变得沉闷,黄良玉哭着,林淼站在船头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