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 一脸愤懑的梁山伯拦住马文才的去路,开口就是一声毫无震慑力的质问:“他哪里得罪你了?” 这说的是祝英台,林淼停下脚,心里疑惑。 这问题不是解决了吗?怎么梁山伯还来找马文才的麻烦,难道不该找王蓝田吗? 看来梁山伯是听见马文才刚刚对王蓝田的激励语言,恐怕还是以为马文才是主谋。 林淼拍着脑门,恍然大悟,又看向始作俑者。 马文才脸上仍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答梁山伯:“他没得罪我,我马文才,对那些没能力得罪我的人还不屑下手呢。他敢联合那些奴才与我作对,他就该有本事接得住我的反击。” 马大公子背锅的样子也十分有气魄。 既是听了这话,梁山伯道出真相:“马文才你找错人了,这不关英台的事,这都是我的主意。” 煽动书院的女子罢工让他丢了脸,自己还不得不向谢道韫低头赔罪。 马文才笑了,他自然不相信凭一个梁山伯就能指挥得动这些人,必然是祝英台用钱买通的,“就凭你?” 如此耻辱,他怎么可能放过始作俑者。 对于梁山伯这个庶族他还瞧不上,不过梁山伯既然这么想找死,他不介意找些乐子。 面对执拗的梁山伯,马文才有了想法,眼睛一转:“梁山伯,只要你接住我五个球,我就答应你,从此不再找祝英台的麻烦。” “好!” 对此,林淼只能说,嗯~就很像过家家啦。 幼稚得不行。 要搁她身上,肯定是要背地里下黑手的。 王蓝田课业里夹着的那些污言秽语的东西,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 而且这种事,陈夫子又怎么好意思当着众学子的面处置。 所以始作俑者其实是为了引人注意,并非是真的想要害人。 “你觉得梁山伯如何?” 李伯容又凑了过来。 “不如何。”林淼语气冷冽,对李伯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还真要演这微服私访从基层中选人才的戏码吗? 她有些为难。 “怎么说,昨日也是我帮了你,就算我们要暂时装作不认识,态度也要放尊重一点,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 李伯容压低着声音,撕破君子面容,毒蛇吐信。 好在李伯容没接着说下去,开始看戏,否则林淼不知道她能不能忍住,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先把他这吐气的舌头给拔了。 昨天他帮了自己是不假,但是也没到能到自己当牛做马的地步。 更何况,她应该先谢谢马文才不是? 向来跟梁山伯形影不离的祝英台也匆匆赶到,一来就看见了吐血的好大哥。 满脸担忧,苦口婆心,“你跟这种人打什么赌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林淼看着真心关爱着自己室友的祝英台,二人在这蹴鞠场上真情流露,兄弟情深着实令人动容。 她眼睛一瞟,又见站在人群中一脸兴奋看热闹的秦京生,心里又是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平衡。 梁山伯站好了,不许祝英台过来帮她。 原本看见那些鲜血,变了神色的马文才看着他们你推我拦,脸上有了一些怒气。 士族与庶族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朋友?同窗? 看自己怎么撕破他们之间那两分不值钱的情谊。 马文才抬脚就是一球冲着梁山伯胸口。 若是中了,那梁山伯免不了又要吐血。 先说了,她对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意见,更没有对着梁山伯有什么好感。 出脚帮人,也是因为她刚好无聊而已,也不想马文才闹出什么乱子。 林淼颠了下脚边的球,瞧准了时机,踢了出去,刚好击落鞠球。 这下马文才可就不高兴了,整个尼山书院还没有人敢这么拂他的面子。 他转头看向球过来的地方。 “李兄,你踢我的球作甚?” 对上李伯容的眼睛,林淼淡淡笑着。 “你想强出头?”马文才瞪着笑容僵硬的李伯容,质问。 这个李伯容太麻烦了,身边的小眼睛又烦人得很,得给他们找些事来做。 她笑着,默不作声,退到人群之中,想要离开。 却不想,那武艺高得吓人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