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的脸道:“大可不必。” 这时袁伯从里门走了过来,“九王爷、女郎君,进食宴斋吃饭吧,侯爷马上也过来。” “哦,好。”顾简噘嘴,向刘飓低声埋怨:“看吧,被袁伯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他现在要的就是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她刚说完,他就拉起了她的手往食宴斋走,顾简目瞪口呆,杏眼越睁越圆,死劲抽自己的手,他却攥得更紧。来来回回路过的小厮看见便自觉地低下了头。 都快要与我一起回京了,怕些什么呢?刘飓在帮她冲破她思想的枷锁。 可迎面撞见沈光时,他却猛地松开了。 他这番不是怕,而是丈婿间的礼节,即使明日成亲了,在这个岳丈面前他也不能对她有亲密的举动。 老丈人也有自己的礼节,沈光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很自然地冲着刘飓笑着:“九王爷睡得可好。” “嗯,侯爷可还不适?” “哪有什么不适,现在再来一壶也没问题!”话说的很大,说完便笑了。 一家三口吃了朝食,沈光和刘飓一同出府,一个去往官署,一个去往军营,处理安平王案子的后事。 顾简来到水榭,看着池中快要与今年告别的荷花,想到自己刚来这里时,池中满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这四个月的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悲喜兼有,比自己上一辈子二十几年都丰富。 “阿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九王爷真的要回京与那陈如饴成亲了?”沈清兰边走边探着脖子,像是在关切似地看着顾简,她以为顾简这时的怅然是因为被弃了而难过,正暗自幸灾乐祸呢。 春杏看到她不怀好意地过来,暗暗瞥了她一眼。顾简也未予理会,只斜了她一眼依然看着池中。 沈清兰心里乐开了花,“咯吱”一下踏上水榭,抑制着快要忍不住的笑,像电影按了慢放键似的,边看着顾简边堪堪坐在顾简侧对面。 她身后的梧桐与春杏对视一眼,也是无奈地一撇嘴。 她又虚情假意地问:“阿姊,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你与九王爷的事想是全侯府上下都知道了,现在他竟要回京与陈如饴成亲,那你今后怎么面对府里这些人呢?” 顾简听着又气又好笑,想要教训她又怕她发了疯,惹得老父亲伤心难过,本着她若不太过分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态度对她,不理她还能怎么样。 “这要是传到外边,那阿姊今后还好找如意郎君么?与世子定了亲又退了,与王叔本以为是情投意合,没想到人家不是真心的,这……好说不好听呐!” 顾简还没予理会,两个婢女倒听不下去了,梧桐跟着这个祖宗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没好气地劝:“小女郎君若实在没得干咱们上街逛逛吧!” 沈清兰听出了梧桐的意思回头瞪了一眼,“你近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总呛我!是不是谁挑唆你了?” 梧桐垂了头,她虽心里有怨,可到底自己是个奴婢,不能太过放肆,于是将两片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缝。 春杏也气不过正预备开口时怼沈清兰时,顾简长叹了一口气,悠悠地向春杏道:“春杏,回去吧,将入京要带的东西规整归整。” 沈清兰瞪着细长眼:“……”进京?做什么?跟谁? 梧桐也惊目。 大快人心啊,春杏就等着这样刺激沈清兰呢,直兴奋地欠身子重重地回一个:“嗯!” 随后顾简站起来,又道:“其实只带些衣物就可以了,九恒的王府里定是什么都不缺的。”顾简从沈清兰面前走过,不咸不淡地说着,边说边下了水榭。 春杏更是附和着:“照我说,衣物也无需多带,女郎君随九王爷回了王府,什么漂亮衣裙不都是随便做的么!” 顾简和春杏走得极缓,尤其春杏还自动调高了音量,把声音扬到身后给沈清兰。 沈清兰的眼珠子快从缝中挤出来掉到了地上,整个脸绿成大理石台面。 “她……她们说什么?”沈清兰不可思议,抖着下巴问梧桐,梧桐嗫嚅:“说是要去京都,随九王爷……去王府。” “……”陈如饴这个蠢货。 沈清兰七窍生烟,合着自己扮演了一回小丑啊这是。 梧桐默着:让你走不走啊! * 春杏边走边往后看,走回清芷阁便开始“哈哈”大笑,“哎呀!笑死我了。” 春桃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春杏笑得捂肚子,顾简也弯着嘴角,便也先跟着笑,边笑边问:“怎么了这是?” “哎呀……”春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