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璃抿了一口茶。 顾简不知道该与魏清璃说些什么,于是又陷入短暂的冷寂。 只听着湖边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魏清璃幽幽开口:“这些鸟儿不知在说些什么,如果公冶长在世就好了。” 顾简不明显的蹙了一下眉:公冶长是谁?我倒觉得有手机在更好,有什么不明白百·度一下立马解释的明明白白。 顾简随后只浅浅一笑,装作听懂了魏清璃的话,接着她也拿起勺子为魏清璃续满了茶。 魏清璃如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弯起,随后便起身走向了瑶琴边坐下。 随着他修长的双手轻轻抬起,一阵泠泠如流水之音飘然而起。 这清扬婉转的弦音当真是如那诗中说的一般 ‘十指无定音,颠倒宫徵羽。坐客闻此声,形神若无主。’ 顾简被眼前仙气飘飘的的大帅哥迷的双眼失神,正沉浸其中时,弦音中多出了船桨划水的声音。 顾简顺着水声转眄而视,那个颀长的身影印入眼帘,随着一阵高亢的弦音隔空而钝,顾简的心也蓦地滞住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她脑子里闪现两个字:陆琛!? 以为自己眼花,顾简站起身来走向前,迎面看着船越来越近,脸越来越清晰。 刚刚停滞的心脏瞬间突突地跳了起来:老天爷,我顾简到底造了几世的孽,怎么穿越了还逃不掉这个魔鬼的阴影。 船上的人看到水榭上的人盯着自己,亦停下划水的动作回视着对方。 其眸如冬日里暗黑的夜,清澈凛冽。 悠扬的弦乐依然飘荡。 春桃看两人都愣在那里,急忙上前道:“无名,这是女郎君,不要无礼,女郎君,这时刚来府中不久的无名。” 听到这厢的话音,魏清璃亦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顾简。 刘飓松开船桨向顾简拱手行了一个礼,并未说话,又接着划到另一边,抄起兜网捞荷花池内零落的杂物。 无名?顾简还愣在原地。 那明明就是陆琛啊,难不成一个灵·魂真会经历无数个前世今生,而每一世都是那副皮囊?眼前这个无名难不成也是陆琛的几辈子前。 除了身高五官好无差别外,连刚刚相视时,他那眉宇间让顾简时常为之内心一颤的神情,都与那个令自己想起来便咬牙切齿的顶头上司陆琛一模一样。 他那自带压迫性的一张脸,早已给顾简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霾,每次有什么会议,或者被他叫到办公室痛批,她都会双手冰冷。 春桃看顾简出神,低声唤道:“女郎君!” 顾简看着慢慢远去的刘飓,眨了眨眼道:“我说先前怎么没见过他。” 刘飓虽身着一身下人穿的玄色短褐,小腿处被白色行缠束着小腿,可高如白杨,直如青松,连抄着网兜捞杂物都像乔装打扮的侠客在舞剑。 魏清璃走到顾简身边与她看向刘飓的背影,“这个无名不喜言语,只默默的在园子里做些杂务。” 顾简回头看了一眼魏清璃,心中的紧张感瞬间被他那温润如玉的脸浸散了。 眼前的无名和这位清璃公子都是如刀剑削刻的五官,怎么一个如冬日的暖阳,一个却如数九寒天激骨的寒冰。 顾简莞尔一笑,“清璃公子刚才的的琴音真是悠扬婉转,抑扬顿挫,睡了这么多日能再听次听到如此高山流水之音,真是辛甚。” 魏清璃浅浅一笑:“如今阿芷你身体无恙,日后多的是机会听我抚琴。” 顾简微笑颔首:“是……” 沉默顷刻,顾简道:“再饮一碗茶吧。” 初夏之际,刚才刘飓的出现竟又让顾简的十指发了凉,她想拿一杯热茶捂捂手。 与魏清璃又攀谈了两刻钟,春桃提醒顾简要回去歇息,临走时,魏清璃道:“之前让你学的那篇乐府诗可学了吗?等你学熟了,我来弹奏。” 顾简一脸茫然,魏清璃则淡淡一笑,“无碍,我想你是忘了,待回去无事的话再学吧,《凤求凰》一篇。” “好,待我回去好好温习一下。”顾简向顾清璃告辞。 魏清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慢慢暗淡了下来。 “春桃,这个清璃公子来府上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女郎君那次在寺庙遇到清璃公子,便向侯爷请求请一位教学先生他就来了,每次女郎君与清璃公子学完诗文,都要回去温习多遍,直至熟读熟背。清璃公子边抚琴女郎君边诵诗,小女郎君也想诵诗,可她很少有能背会的,嘿……” 顾简闻言,也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