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下她救了他这个事实。景姝心里百转千回,语气上尽量自然。 “这些药君某已经查看过,都是上品,多谢姑娘昨夜出手相救。” 说话的是白衣药师,面如冠玉,儒雅随和,典型的长辈喜欢的类型。 “客气了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照顾互相照顾。”昨晚我照顾你,所以你们现在是不是也该照顾照顾我一下! 景姝心里打着小九九,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地看着三人,差点让人忽略了她凌乱的头发和褴褛的衣服。 昨夜盖在玄衣男子身上的棉衣,现在落在景姝身旁,应该是刚才惊醒的时候弄掉的。看来对方人还不错,醒了后知道要把衣服给她盖回来。景姝套上棉衣,心里默默给玄衣男子贴了个‘好人’的标签。 “姑娘是从外地来上都城的?”那一身落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路坎坷、路遇悍匪、落荒而逃…… 旁边一个只会听令行事的二愣子,一个惜字如金的大老爷,日常这些社交琐事都是君笙来处理。 “这里是上都城?我其实第一次出远门,谁曾想刚出来没两天包袱就被人偷了,还连路都找不到了,哈哈哈。”景姝打着马虎眼,满心只想让对方知恩快报,为自己提供些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资源。 两人目的不同,但悄悄的试探却在彼此之间展开了。 “在下君笙,这位是木鑫,不知姑娘是要去何处?在下不才,或可帮姑娘一二。” 叫什么名,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一个人的具体信息,就可以看出是意外救人,还是蓄谋已久。再详实的背景编造,都会有漏洞。君笙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叫景姝,景色的景,静女其姝的姝。我,其实也没目的地……” 景姝尬笑着,把名字说长点,心里绞尽脑汁想着编故事,却在对面三道或凌厉、或震惊、或深沉的视线中,逐渐失去了声音。 “有什么不对的吗?” 一个个表情那么严肃,尤其那个叫木鑫的青衣剑士,手还搭在了佩剑上。 这是要干啥?!怪吓人的!! “没,没什么,就觉得姑娘名字十分特别。” 君笙温和笑笑,缓解下现场紧张的气氛。 “是,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我,要杀人灭口呢。”景姝半开玩笑的说着,她刚刚想到了一个故事,“实不相瞒,刚才我没说实话。你们看我这造型应该也猜到了。” 景姝低头,扯了扯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扶额摇头,看上去是那么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姑娘遇上土匪了?”君笙虽然不想这么追问一个女子的遭遇,重名的人也有很多,但事关昨夜的刺杀,这种关键时刻出现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唉,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是在灌木丛中醒来的,衣服是在那边乱葬岗里拾的,之前发生过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记得自己的名字,和家里有几个人,其它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家是哪儿的……” 景姝低头抹泪,尽情展示一个弱女子遭遇诸多事情之后的脆弱无助和委屈绝望。 而另一边—— 可疑,太可疑了! 连面无表情的木鑫,都用充满质疑的眼神看向君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他家爷出事没多久,就在秘洞被一女子所救,而这女子不仅和爷的心上人重名,还碰巧失忆了……这要说没点阴谋诡计,都对不起这些巧合。可要说有,这女子又显得过于草率。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气氛显然没朝景姝期望的方向发酵,几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玄衣男子撑着木鑫站了起来,拒绝了君笙和木鑫的搀扶,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到景姝面前,伸出了右手。 “云子阔。” 本来打算走卖惨路线的景姝,顿时一愣,呆呆的仰视着他。 这人看上去比她惨多了。 现在的云子阔已经被君笙和木鑫拾掇得干净利索,五官棱角还全戳在景姝的审美点上,脸色惨白得可怕,声音里还有这一种疲惫暗哑。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这就是美强惨啊! 景姝心软了,此时此刻,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吧。 “景姝。” 景姝伸手轻轻握了下那只好看的手,并没有借对方的力,而是自己撑着地站了起来。 “你脸色很不好啊,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夫看看?”景姝见云子阔站的不太稳,关切建议道。 “不用,修养几日便好。”云子阔解释了下,他还有话要说,只是体力不是很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