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连出尔反尔都不需要任何言语解释。 “谢谢老板。” 半晌,席夏擦了擦眼角,鼻音浓重,边拨号边说:“今天不买了,下回有空再来看看。” 骆怀薇接到席夏电话,赶到琴行时,席夏手里抱着老板新塞给她的另一把琴,眼神黯淡,没有焦距地调着音准。 她很诧异。 同窗几年,席夏是她见过最有灵性的创作人,她从没看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贺霆云怎么没让人来接你?你们吵架了?” 骆怀薇把她扶上车,熟络地把化妆包从副驾储物抽屉里拿出来,放她腿上。席夏拿遮瑕点在泛红的眼角,带着淡淡抽噎,说了贺霆云出尔反尔的事情。 没提半句昨晚的不愉快。 她没有证据,不能随意指控他。 “姜炎和他从小长大,肯定向着他。”席夏轻声说,“要不是你家和他家现在有合作,他也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特意来和我说。所以要谢谢你。” “……谁要他看我面子,烦得很。” 骆怀薇翻了个白眼,继续关注席夏的事。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闹矛盾,但是我还是以前那句话。我的好朋友席夏,是在录音室、在舞台、在随便一个犄角旮旯里抱着琴就能闪闪发光的席夏。” 她顿了顿,到底没把那句“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就哭哭啼啼的你”说出口。 “你想在贺霆云的羽翼下多久都可以,但只要我还在,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就总是有一个想听你写的歌的人。” 说罢,骆怀薇从包里拿出一张票给她。 “我的个人小提琴巡演二月开始,送完你,和姜炎聊两句就要飞去华海市做准备。听说那边有个驻场话剧团缺音乐总监,如果你想暂时离开宛京散散心的话,随时联系我。” 席夏愣了愣,妥帖地收好那张特邀票。 混乱的内心还没有平复,紧接着骆怀薇车钥匙扔给了她:“要不,我这车送你了,以后自己开车想去哪儿去哪儿,咱才不求他接送。” 她若有所思了数秒。 怎么早没有想到呢?她好像……真的被贺霆云的掌控欲管到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了。 “你说得对,”席夏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以后不让他接。不过,车就算啦……” 她小心把车钥匙给怀薇插回去。 “我要买自己喜欢的颜色。” 骆怀薇见她脸上阴霾终于淡了些,松了口气,开始打趣她:“还颜色呢,你先考驾照吧宝宝。” 席夏小声道:“我有的,高考后就考了。” 骆怀薇愣了一下,“那上次陪我去赛车俱乐部,问你碰没碰过车,你怎么没提过?” “嗯,不敢上路,没好意思说。” 林江失联后,她先是精神状态差,又是幻听耳鸣严重,就一直不敢碰车。等她真的一步又一步迈出来,大概就能自己驾车去到想去的地方了吧。 哭过后,席夏犯了困。 她头靠着窗睡了一会儿,睁开眼,骆怀薇已经停好了车。 两人并肩上楼。 “你打过室内高尔夫吗?”席夏看骆怀薇步伐熟练,问道。 “打过,没意思。” 骆怀薇路过一间空房,下颌抬了抬:“投影,传感器,全是模拟正式击球的数据分析,只有球杆和球是真的,也就是图一乐,你就当姜炎给自己的会所加了个新玩法,还是个聚会的局。” 席夏的兴趣淡了几分。 她喜欢跟贺霆云去室外球场,就是因为宽阔空旷,听着悠远的击球声,就有灵感,有思路。 如果是纯线下的聚会,还是贺霆云的朋友圈……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坐得住。 正想着,骆怀薇突然停下脚步。 “夏夏,我接个经纪人电话。”她拿着手机转身,“他们在608房间,你先去,我等下过去。” “……” 席夏闭上眼,百般不情愿地往前踱步。 为什么不情愿还要来呢? 她扪心自问,零点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话,难道下午就能指望他记起,今天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对贺霆云而言,和她结婚真的值得纪念吗? 席夏纠结万分,手放在把手上。 还没往里推,门就已经开了一条缝。 透过缝隙,她看见贺霆云慵懒随意地靠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