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听雪在药谷又呆了不足三日便随着徐观应回去了。 一晃十一载岁月飞逝。 这日,才满十六的印听雪睡至日中才从床上爬起去觅食。 她打着哈欠,边走边用发带捆绑秀发,谁知一下绊在了门槛上,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印听雪骂骂咧咧爬了起来。 都怨徐观应,前几天非在家里装个门槛,美名曰:别人家有的咱家也不能少。 她一日能绊上八次! 印听雪刚走没两步,又一脚踩在了徐观应随手扔到院子里的铲子,一个踉跄,一头扎进井里。 印听雪连句救命都未能喊出就被水淹没了,只能拼了命的用狗刨往上游。 水不断从口鼻灌入,呛的她意识逐渐模糊,渐渐昏迷。 脑海中记忆如水般涌入,与往常模糊片段不同,这次她看清了整个人生。 在另一个世界,她在孤儿院长大,勤工俭学考上了大学,出来后如同大多数人一样进公司给老板打工。 每日加班熬夜给不是人的老板挣钱。 她想:再做完最后一个项目就辞职,买车买房包男模。 之后……她就噶了。 公司夜间失火,火势熊熊,她直接被烧成了灰。 不过是个孤儿,死了也没有亲人追掉,补偿金也省的发,尸体也烤好了,省的火化了。 她隐隐约约感觉有双手把自己扯了出去,对着她又捶又打,愣是把呛进去的水给捶了出来。 得亏她好歹修行十一年,不然早被一拳捶毙命了。 “你个蠢货!堂堂修士竟差点被口小井淹死!”见她缓缓醒来,徐观应才松了口气,张嘴就训。 “若非我回来早了,今日高低得给你埋山里。” 印听雪躺在地上,好久没缓过神来。 她活下来了! 徐观应看她没事,又骂了几句才去做饭了,而她换了身衣服坐在门槛上发呆。 “落水狗,吃饭了。”徐观应拿着个铁盆,精准扔到印听雪面前。 印听雪每日修炼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越吃越多,随之干饭工具也从碗换成了盆。 “唉。”印听雪长叹一口气,为自己的悲惨默哀三秒。 上辈子惨死这辈子也不是什么好命。 别人修行靠吸收天地之灵气,而她靠干饭,多多益善。 这还多亏谷主打通了她的筋脉,让她能间接吸收谷物中的灵气,存储在天根内。 印听雪抹了把虚无的眼泪,长叹一口气,一张小巧的脸蛋苍白的让人怜惜,眼尾泛红。 她不过十六,就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干饭人,他们不识她印听雪的名字,但定听过她干饭人的名号。 有次徐观应骗她说能免费吃瓜,去了才知道是给人表演一口气吃十个西瓜。 她委屈巴巴的端起地上比脸还大的盆,抄起筷子呼呼干了一大口。 依旧难吃的要死! 这糙谷野菜不管吃多久还是拉嗓子,为了省钱,谷不去壳,饭不放油,还有发苦的盐巴。 这时,村里天天溜达的一条细狗钻进院子里,印听雪便夹了点饭扔给狗。 那细狗伸着脑袋嗅了嗅,嫌弃的要死,临走前还踩了一脚。 这饭狗都不吃! 印听雪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前世与今生的双重打击让她痛苦不已。 “呜呜,师父,这饭也太难吃了吧。” 辟谷根本不吃饭却一天做四顿的徐观应:“……” “饿的轻。” 印听雪哭唧唧又扒了两口填饱肚子,绝望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任凭泪肆意的流。 徐观应看她哭的实在惨,隐隐心痛,拿了家里不多的积蓄去镇上换了点细盐,膏油,鸡肉。 这天晚上吃上肉,印听雪激动的泪腺又崩了。 “师父!有你是我的福气!” 徐观应看她眼里含着泪,亮闪闪的,傲娇道:“慢点吃,盆端稳了,别噎死了还得让我费劲埋。” 开始几日徐观应还被印听雪的泪哄着天天做肉,直到家里穷的就差把自己噶了换出去时,他不由崩溃:“有你,真他娘晦气!” 翌日清早,徐观应准备了三浑一素,盛了盆去了壳的米饭端到印听雪面前:“好孩子,吃吧。” 印听雪眼亮闪闪的,把饭菜一扫而空,美滋滋的拍了拍肚皮:“师父,今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