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白发长须老翁坐于溪边垂钓,见到他们来也不理会,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拿着壶酒小酌一口。 “呦,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老翁还抱着酒壶,脸上泛起红晕。 徐观应让印听雪捂上眼,抬脚便踹在他的屁股上,一脚蹬进了河里:“还喝!迟早喝醉了一头扎河里爬不上来。” 印听雪偷偷从指缝里看着,见此身躯一颤,小声嘀咕:“师父,你好没功德,居然欺负老人家。” 徐观应见她露着指缝,抬手给她捂上,又听她说:“不过没关系,这里没别人看见,咱俩死活不认,说是他自己喝多了栽下去的就行。” 河里的老翁刚爬上来,闻言乐的哈哈大笑,也不钓鱼了,收起杆子甩甩湿漉漉的衣袖,带着他们往里走。 他乐呵呵的笑:“这就是你那徒弟?挺好的,看着比我家那小子看着乖多了。” 徐观应想起他做饭炸了锅,印听雪死活不吃糊了的饭,啃光了他的辟谷丹,很难苟同。 进了谷深处,远远的印听雪就看到有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闹。 徐观应指着那群孩子:“去跟他们一起玩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印听雪看出他有话要与老翁说,也没跟着,自顾自的找了个阴凉处坐下犯困。 这些孩子聊到一半便吵了起来,越吵声越大,两个男孩还动起了手,其中一个黄衣男孩被推倒,屁股上好大一滩泥。 “噗嗤。”不经意间看到的印听雪没忍住笑出声来,困意也全部消散。 黄衣男孩听见笑声看过来,见到是个陌生女孩,顿时耳根通红:“笑什么笑,当心我打你!” “笑你灰头土脸像我们村的土狗。”印听雪对待他又怎会客气,当即怼回去。 周围几个孩子闻言也跟着笑个不停,男孩嗷一声手里握着泥冲过来,抹到印听雪干净的裙子上。 印听雪脸色一沉,握住男孩的胳膊,脚下扫去,轻松把这个比自己矮的孩子绊倒。 这都是徐观应让她日夜练习的。 印听雪抓着把泥巴抹到男孩的脸上,心里才觉得平衡:“哪来的野狗还敢欺负到我头上?” 男孩被按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扯着嗓子哭:“唔,你个泼妇!” 他哭的印听雪心烦:“不许哭!” 越说男孩越是来劲,非要把印听雪吵的不宁。 在他正得意时,领子被印听雪揪着提起,刚站稳便又是“啪”的被人撂倒。 他哭印听雪便再打,直到打的他不敢多哭,男孩身上鲜黄的外衣沾满了泥,却只能紧咬住唇忍着哭意。 徐观应来找时,就看到印听雪身上脏兮兮的,小脸也沾了些泥,不知把什么东西按在地上,走进才看到她按的是个脏成泥人的孩子。 见大人来了印听雪才放开手。 男孩被压制的力量才消失,便爬起来反攻,被赶来的老翁抓个正着,立马被拖回去挨训。 而后印听雪便在这儿小住了下来。 此处有几个与印听雪年龄相仿的孩子,有来求医治病的,亦有沾亲带故来住几天的。 印听雪与他们熟了后倒也玩的开心,唯有黄憬云还记恨着那日抹泥巴之耻,动辄互骂,或是两人再打一架。 徐观应知道了还偷乐,连夜教她怎么打才不伤人又解气。 印听雪亲身实践,确实好用。 孩子中还有一人较怪,这人十指缠着白布,除了坐着陪他们什么也做不得,稍有不慎便指尖溢血。 若不是每日谷主催促着他出来,他怕是连门也不出,即便来了也只是看着他们玩。 这天印听雪闲来无事凑过去:“来了十日,我还不知你叫什么。” “晏安。” 晏安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些死寂,极好的容貌却始终一副冷淡表情。 印听雪将名字记在心中,掏出把糖:“吃糖吗?允许你选一个。” 晏安摇头拒绝,印听雪见状拆开了一个自己吃,她想问晏安的手为何受伤,却又觉得两人不熟。 她与黄憬云还能打骂上两句,反倒与晏安说不上话来 印听雪坐了不一会儿便到饭点了,听到开饭的铃声:“开饭了!我去吃饭了!” 原本蔫蔫无力瘫在座椅上的印听雪,撒开腿往回跑,快的连后面一同赶着去吃饭的狗都追不上。 晏安起身时似有东西滚落,捡起发现是颗糖,不知何时放在了他的身上。 用过饭后,徐观应带着她去找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