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楼贴心地脱下大衣,未征得佳人同意便将其裹在了大衣中。“天冷,别着凉了。” “谢谢师哥。”裹在大衣里的汪曼春似是一朵拔了刺的玫瑰,烈焰红唇也掩不住她的娇弱。 “曼春,你口红的颜色太深了。”明楼凝望着她的脸说。 “师哥不喜欢这颜色吗?”汪曼春问。不等明楼回答,她又继续说道:“我觉得这颜色挺好。” “太深了,像鲜血般殷红。”明楼蹙了下眉头。 “我就喜欢如血的颜色。”汪曼春眸中闪出寒冷的光。 明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道:“曼春,我记得你很喜欢花,玫瑰、寒梅、桃花、白莲,你都喜欢。” “是。”汪曼春应道。 “那你喜欢杜鹃花吗?”明楼含笑问道,凝视注视着汪曼春,力求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汪曼春一怔,继而浅笑道:“不喜欢。”汪曼春内外不一,内心惊疑不定,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当真是隐藏得很好。 “为什么?我觉得杜鹃花挺好看的。”明楼追问道。“她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的子规呢?”明楼暗想道。他此刻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的,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王天风把子规保护得极好,军统中没几个人听说过子规这个代号,更别说是知道子规的真实身份了。因明楼实在不放心明台被一个丝毫不知底细的人指挥着其出生入死,故让明诚去查明台上级的身份,明诚也是费了几番周折,才查到一点,但也只查到了子规这个代号,仅此而已。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汪曼春与明楼正好走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上,她垂首盯着地面,鹅卵石颗颗光滑,在日光的照射下透出柔和的光泽。“师哥不觉得杜鹃不吉利吗?” “不吉利?哦,是了,世上不仅有杜鹃花,还有杜鹃鸟,难怪你不喜欢,原来是忌讳着花与鸟同名啊。”明楼恍然大悟道。“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①”他轻轻吟哦道。 汪曼春面上一滞,幸而她低首望地,明楼看不清她的神情。她踢了一下地上铺着的鹅卵石,兴许是年岁久了,石子路松动了,竟有一颗鹅卵石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明楼吟诵的这两句诗是宋代的王令所作,汪曼春当时选子规作为自己的代号,就是因子规啼血,其名甚哀。她自伤薄命,以子规喻自身,而不要那些什么带毒字的代号。 明楼并没从汪曼春那获得任何想要的神情或破绽,心下沮丧。“曼春,你把老师和师母葬在一起,他们总算是永远在一起了。”明楼轻叹一声,又道:“我真羡慕他们。”汪曼春默不作声,静静聆听着明楼的话。“曼春,下次我陪你一起去苏州吧。” 汪曼春止了步,抬首道:“不必了,你大姐知道肯定饶不了你。”她望着远方,目光迷离,“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 见汪曼春神情凄婉,明楼有些心疼,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试探。 明堂年初三到明楼家拜访,一则是为了拜年,二来么,是为了生意上的事要明楼帮忙。明楼给明堂出了个好主意,使这个大堂哥笑逐颜开。然而,临走时明堂却突然过问起明楼与汪曼春的事。 “明楼……你和汪家那丫头……还有来往吗?”明堂迟疑着问道。 “大哥怎么问起这个了?”明楼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起。“我现在是她的上司,和她自然免不了有交集。”明楼这么答道。 “你小子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明堂性子急躁,听了明楼如此回答,立马呵斥道。 “大哥,我和她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明楼道。 “没别的了?”明堂一脸的不相信。 “还有师兄妹关系。”明楼又道。 “你对她真的……”明堂关心的是明楼是否还对汪曼春有男女之情。 “大哥,我和她早就没可能了。”明楼的语气中有几分难以掩饰的惋惜与落寞。 “那你们当年……”明堂欲言又止,面露犹豫之色。 “当年的种种已成往事,不堪回首。”明楼口上这么说,内心却是另一番想法。“曼春,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他想。 “唉。”明堂长叹一声,道:“明楼,听说汪曼春去苏州了。” “汪芙蕖想和妻子葬在一起,所以她把她叔父的骨灰带去苏州了。” 明堂默然半晌,意味深长道:“你有时间去苏州看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说完他便告辞了。 “大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楼想道。 “明楼,有件事曼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