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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辩(4 / 4)


才是,可如今灵堂前只有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人。

这是汪曼春的意思,要将她叔父的葬礼办得简单点。这并非她不孝顺,而是因为她看得太透彻。她清楚叔父在外界的名声其实并不好,在商界他不择手段、尔虞我诈,在政界亦是如此,这样的人是没有真心待他的朋友的。如今汪芙蕖死了,前来吊唁的要么是阿谀奉承之辈,要么就是他生前的政敌为了不落下心胸狭窄的话柄,才来装模作样一番的。汪曼春不想在叔父灵前见到那些虚伪的嘴脸,一大早便闭门谢客,谢绝了一切要来吊唁的人的“好意”。

从一大早跪到现在,已是快近晌午,汪曼春说道:“你们陪我跪了很久了,都下去吧。”

“多谢小姐体恤。”佣人们谢道。

佣人们都下去了,只余小萍还未走,她静静地站在汪曼春身旁。

“小萍,你也去休息会吧。”汪曼春说。抬眸对上小萍关切的眼神,她又柔声道:“我没事,只是想和叔父单独说会话。”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张遗照上。“我真的没事。”汪曼春收回目光,勉强对小萍露出一个笑容。那双湿润的泪眸配上这个强挤出的笑容,看了着实令人难受。

小萍也退下了,偌大的大厅里只余汪曼春一个人,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那对素烛仍燃烧着。

汪曼春的素手抚上遗照上汪芙蕖的脸庞,相框的玻璃将凉意传到了她的手上。“叔父,我不怪你。”汪曼春凝视着照片,呜咽道。

“小姐。”小萍的声音响起。

汪曼春以为小萍仍不放心她,回头一看,泪眼朦胧中却望见了小萍身侧的明楼。

“师哥。”汪曼春欠身起来。她跪了许久,膝盖已是跪麻了,再加上从昨日汪芙蕖逝世至现在,她都未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故刚起身便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曼春!”明楼忙扶住了汪曼春。

小萍也是个极机灵的,见明楼已扶住了她的小姐,立即搬了把椅子来,汪曼春在明楼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此刻的汪曼春褪去浓妆,脂粉不施,脸上无一点血色,只有一双原先非常美丽的眸子红肿着,苍白的面颊上挂着两行泪痕。这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那个雷厉风行的汪处长的风采,分明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可怜孤女。

明楼见了汪曼春形容憔悴的样子,心下大为怜惜。

“师哥,你怎么来了?”

“老师病逝,我身为学生又怎能不来祭奠一下?而且,我也不放心你啊。”明楼温声说道。

“谢谢师哥关心。”汪曼春话中语气客气而疏远。她在明楼面前一直戴着面具,可是在叔父灵前,她不想再与明楼虚与委蛇下去,她有一种想和明楼摊牌的冲动。

小萍见汪曼春对明楼态度冷淡,故意插话道:“明先生,小姐从昨天起就一直水米未进,再这样下去身子要吃不消的,请您劝劝小姐吧。”小萍是怕明楼察觉汪曼春的冷淡,当然,她也是真心关心汪曼春。

细心如明楼,又怎会察觉不了心上人对自己的态度不似先前那么亲热?但他并未深入地想下去,只以为是汪芙蕖的死对汪曼春的打击太大了。“曼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明楼关切道。

“明楼,你又何必假惺惺的,我叔父死了,你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吧?”汪曼春心想。

“曼春……”明楼还欲再劝几句。

“师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的。”汪曼春知明楼想说什么,便抢在他前头说了。“明楼,我知道你是真的希望我保重,因为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利用价值。”汪曼春怨恨地想,面上却是不露出来。“叔父生前最疼的就是我,为了他,我也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汪曼春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坚强又倔强的神色。

明楼察言观色,已放下了大半的心。他知汪曼春言出必行,她既这么说,想必也不会再糟蹋自己的身体。

明楼依礼给汪芙蕖上过香后,又劝慰了汪曼春几句,亲手喂她喝了小半碗粥,又亲自扶她上楼歇息。等汪曼春睡着后,明楼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生怕惊醒了梦中的人儿。

汪曼春在睡梦中呢喃道:“珍儿,珍儿。”

可惜这时明楼已经下楼了,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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