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银子还给你们,我们不要了。你帮我们给县太爷求求情,此时就此作罢吧。”男子跪着走到宋嫣跟前,将银子双手奉上。 宋嫣将银子接过:“如果不是英明神武的县令大人及时带人赶到,想必我们今天定要剐层皮才能离开吧。银子本来就是我的,求情,我偏不。” 说罢,她转身冲杜芝桐蹲身行礼:“大人,我们都是家世清白的商贾之人。今日初至远山县便遇到这种事,实在让人心有余悸。如今事件已明了,我们可以先行离开了吗?” 杜芝桐蹙了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嫣见他半天不语,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狂跳,像打了鸡血一般。 好在对方很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杜芝桐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直到马车拐弯没了踪迹,才收回视线。 “大人,他们要如何处理?”领头的衙役上前小声道。 “周皮,本官没记错的话,你们一家人刚出狱不过一月有余吧。” “大人,小的真的已经改了,这次当真是个意外。”他将头磕的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额间便出现血印。 他并未说谎,自他出狱后,他真的洗心革面打算重新做人。还寻了份倒夜香的活计。今日上街是为了找大夫替媳妇儿调理调理身子,好要个孩子。 好巧不巧,刚到街上便看见了宋嫣他们的马车。 只一眼他们便分辨出马车的主人来自外地人,于是便生了歹心,想骗点银子给还未出生的孩子。 谁知,碰上了硬茬,也怪他们贪心不足。 “按律再犯应当重罚,一人十板子,再服刑一年。不过你母亲年事已高,又受了伤,她那十板子便由你代受,至于她的牢狱之刑便免了。” 躺在地上的老妇人虽已疼得龇牙咧嘴,不过还是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惜力不从心。 只能伸长手臂抱住杜芝桐的腿,声嘶力竭地哭喊道:“大人,你打我,别打我儿,打我吧。我一把老骨头什么也不怕,你打我就好。” 衙役将她扯开,触到伤口又疼的她嗷嗷叫。 见状,周皮双手触地高声道:“周皮服判,周皮服判。还请大人念在我母亲年迈的份上,派人将她送回家,好生养伤。” “好,本官依你。” “凭什么?你服,我可不服。银子又没过我的手,也不是我躺下讹钱。凭什么抓我?” “周家的,我们刚才可看的真切。人家周皮拿了银子原本就要离开,若不是你撺掇着要一锭金子,如何会有后面的事?” “对呀,我们可看得清清楚楚。” 围观百姓看不下去,纷纷出言道。 周皮媳妇听后非但不认,还与仗义出言的路人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两个衙役才将其按下。 “你既不认,可以,那便换一个罪名。咱们大齐以孝治国,你当街殴打婆母,致其受伤,按律当流放岭南。” 周皮媳妇一听,先前还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过了会儿才认命般地俯首道:“民妇认罪!” “周皮,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儿。怪不得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刚才被打的路人嘲笑道。 周皮也知道媳妇和他不是一条心,不过他家境贫寒,能有人愿意跟着他,他便满足了,不敢再奢求其它。 因此面对众人的调侃,他也装作充耳不闻。 衙役分别将人押走后,众人也没了乐趣,纷纷四散开去。 而回到客栈后的宋嫣仍忐忑不安,生怕表哥大人认出了她。 沫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姑娘,咱们刚才为什么不和表少爷打招呼?表少爷如果知道是我们,那几个人这辈子也休想再出来骗人了。” “就是不打招呼才好呢。” “啊?” “沫儿。你是喜欢侯府的生活还是乔府?” 沫儿毫不犹豫道:“乔府。” 这段时间沫儿算是明白了,有血缘关系的不一定拿你当亲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不一定拿你当外人。 当初乔老夫人和乔老爷让她们拿乔府当自己家,她原以为不过是句客套话。 不过这几个月来,不仅府中的好东西如流水般往她们院里送,连裁制新衣购买胭红这些小事他们也会放在心上。 这次出门居然给她和四两都准备了平安福,这些可都是在侯府从不曾有的待遇,她当然更喜欢乔府了。 “既如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