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主仆二人面面相觑泪流满面之时,万忠突然想到,“不对啊少爷,您被威胁,关人周家什么事?” 周家在清源县,和他家大人也就那一次交集。再者说,这事是吴庸干,人家周家又不参与。即使贿赂了知府 吴庸刚想继续骂一句“不会用脑子想想”,就想到自己好像,大概,确实没说哈。 他憋回了嘴边的话,将“贵人”的话,又说了一遍。 “‘贵人’说,乔毫观那个狗官,是他们的人。” 乔毫观是他们的人,那他吴庸就不能动他。这也说明了一点,之前得罪过乔毫观,又借着他的名头还回去的周家,势必会被乔毫观针对。 在小小的清源县,乔毫观就是整个清源县的天。 别的地方,府城啊,县城啊,有一些在当地比较显贵的世家大族,他们在当地盘亘已久,是本地的地头蛇,联合起来足以压制住知府知县,掣肘的官员不敢妄动。 这样的家族,自是不怕官员的针对,显然周家还没到那个水平。 周家的生意是做得大,近年已经发展到了天南海北,也有往安陵府城搬家,再进一步发展的意思,但这不是还没来么。 唉,吴庸有些愧疚,周家只能自求多福了。他也没办法啊,现在做这样的事,周家与他牵扯过多才会更危险。 他想到之前乔知县来给他送金银财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周家和许家好看。 虽然不知道许家是哪个,又做了啥得罪他的事。但他知道他们两家,以后在那清源县不好混喽。 住在清源县,一切都要被乔毫观管着,他稍微使点绊子,都能让两家再也爬不起来。 想到这,他对万忠叮嘱道:“你告诉他们,最好不要来安陵府,一旦跟我扯上关系,”吴庸再次指了指上头,“我是逃不掉了,他们却可以。和我扯上关系的罪名,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万忠凝重点头,“我会告诉他们的,少爷放心。” 唉,他家少爷就是心太善良了,这时候还不忘那周家,唯恐人家受了他的牵连。希望那周家家主能听进去他家少爷的劝,这才不负他家少爷一番苦心哦。 万忠领命后赶往清源县,吴庸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呆坐了许久。 是夜,骑马疾奔一天的万忠敲响了周家大门,表明来意后很快被小厮请了进去。随后周家角门打开,刚刚的小厮一身黑衣隐没夜色,赶往许家方向。 许及正准备睡下,守在门外的丫鬟敲门通报周家来人。 许及惊愕万分,周家小厮怎么这会儿来了?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他起身披了衣服,让妻老妻先休息,自己去了客堂。 周家小厮名叫周林,刚被许家下人请来了客堂,一直焦急在等。见到许及急忙开口,“许夫子,我家老爷让我请您过去商议要事!” 他示意许及附耳过去,“许夫子,是吴知府派来的人,一进门说了两句话,我家老爷就变了脸色,让我赶紧找您过去。” 许及也变脸色了,什么消息能让周列一听就变脸的,还是吴知府派来的人,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即使经历事足够多,这个消息还是让许及心跳如擂鼓,一声声敲在他的脑中,砸断了那根名为镇定的弦。 到了周家客堂,许及一眼注意到了两旁分别坐着的周老爷与万忠,主位倒是空着。 主位一般是主人家或者身份高贵的人坐,周老爷是商人,惯会做人,三人谁坐主位都不好,索性全坐两边。 见许及过来,周列让管家将门掩上,带人守在门外,这才分别介绍了两人认识,并对万忠解释说:“码头的事是许夫子家的小孙子告诉我的,当时没遮掩,何家与乔知县应当已经知晓了。” 许及思绪复杂难言。 当时得知周家因为孙子救了那么多人,还挽回了损失时,许及是自豪的。 看,这就是他许及的孙子,即使不听话,心中仍旧带着善良,在得知出事后,能立马找了人去阻止,既善心又聪明。虽说不知道找大人帮忙是有些莽撞,但结果是好的嘛。 但万忠的到来,打破了他这些天来的无尽骄傲,像是一击重拳,打在了他的心上。 曾经令许及无比骄傲的事,在敌人强大时,成了割人的钝刀子。 他选了周老爷身旁的位置落座,像是犯人一样,等待着“判官”万忠,给予最后的宣判。 万忠面色凝重,国字脸的他配上麦色的肌肤,更让人觉得严肃,完全看不出来他白天还在吴知府面前哭得涕泗横流。 “周老爷,许夫子,今日,有贵人来了府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