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房间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有凤皇在旁陪伴,黎欣雪自觉恐惧感大大减少,安全感倍增。两人手牵手进了二楼卧房后,她还兴奋地开始里里外外参观起来。 卧室空间非常宽敞,墙纸纹样淡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间是明净的窗台。 在卧室的中央,放置一张繁复华丽的四柱床,浅紫色的床帐有金线做边,温柔地垂落在床铺两边。 抱枕羽绒被在床上被堆得高高的,她们若想上床,还得踩着脚凳才能爬上去。 简单的洗漱后,黎欣雪兴致勃勃地爬上了床,跪坐在柔软的被子上,抱着蓬松的大枕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哇!好像公主床啊!” 凤皇甩掉规规矩矩的皮鞋,光脚踩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如果不是这里闹鬼,我可真想在这里多住上几天。”黎欣雪不顾形象地歪倒在床上,长发散落在羽绒枕上,“这里可是真的古堡诶,家具也都是古董。” 凤皇干脆坐在脚凳上,半倚着床沿,笑说:“你的卧房也可以这么布置啊。” “以前的物件儿总是有特别的感觉,就算布置的一模一样,都没有那味道。”黎欣雪冥思苦想着如何准确描述,“就像公主床,和公主睡过的床,区别很大。” 凤皇点头:“明白了,不过,也就一张床罢了,还是睡得舒服最要紧。” 是这个理儿。 黎欣雪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开始思索今日节目的故事线。 她仰面看着织金的床帐,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所以,莉莉安怎么会这样呢……” 凤皇知道她在困惑什么,半撑着腮帮子,斟酌后说道: “确实怪异,在以往的封建王朝,越是名门望族,越难养出天真的女孩,而且,按照当时的律法,她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说明是家中独女,也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那么她必须要有掌控一个庞大家族的能力魄力与铁腕手段,然而,纵观她的所作所为,却充满了违和感。” “对,我可从未听闻过,权力顶峰的掌权者,为了爱情虐杀别人,而后自尽,当然,这种情况可能发生,概率却不是特别大。” 黎欣雪眨眨眼,补充道,“说不定,这都是莉莉安被害死后,其他人乱编排的,就像那个都市传说,血腥玛丽。” 她想起这茬儿,意兴盎然地翻过身来,凑近凤皇,给她做科普:“你知道吗?玛丽不管哪一个原型,都是一个受到政治迫害的女性掌权人,所以她的故事……你懂的。” “原来如此。”凤皇扬扬眉毛,抚掌而叹,“果然,不论何时何地,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两人又聊天片刻,凤皇见时间不早,起身去浴室洗漱。 在洗手池前,她弯下身子,掬起一捧清水往脸上扑去。 而后,她一抬眸,发现镜面倒映的景象里,有个小女孩正藏在浴室旁的帘布后,怯生生地窥视着她。 凤皇骤然回头,与孩子对视。 而那孩子再次被吓到,立马掉头就跑,不见踪影。 她回忆孩子身上装束,仍是年代久远的粗布衣衫,颜色早被洗得发白,应该并非新死鬼,而是早年间穷人家的孩子。 停滞半会儿,凤皇依然选择将此事暂时搁置。 她仔仔细细地洗漱完毕,擦净脸,回到卧房,轻手轻脚地爬上大床,坐在了黎欣雪的身侧。 黎欣雪转过身来,伸手捏捏她的手心又放开,声音掺了蜜糖般:“晚安,姐姐。” “晚安。”凤皇伸手抚摸她的额头。 不知怎的,她与黎欣雪虽然相处未久,却十分投缘。 黎欣雪性子直爽娇憨,浸泡在娱乐圈里也并不缺心眼儿,脑子转得很快,说话也讨喜,怪道路人缘极佳。 这家伙跟在身后叽叽喳喳,真是让凤皇感觉多了个妹妹一般。 她回身吹熄蜡烛,躺了下去。 节目录制进行了数个小时,两人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确实累够呛。 此时深陷柔软大床里,难以自持地放松身体,呼吸也缓慢,不知何时就真的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凤皇忽而在模糊之间,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轻声呓语。 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弦,让她瞬间睁眼,思维也迅速清醒。 她很快察觉,异动出自正上方的床帐,有什么在抽动着。 淡紫色的帐面上,从上往下地映出混沌的一团,随着形状逐渐清晰,她认出来。 ——那是一张人脸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