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忙跟上去,拉住她手腕,边走边解释:“好歹都是亲戚,我知道你为二姐不平,可有用吗。二姐反而还嫌你多管闲事。” 顾谨抿着唇不说话。 顾深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和二表姐年纪相差又大,关系不怎么亲近,反而看的更通透:“有些事儿,外人说破天也不管用,得二姐自己想开。” 顾谨想到上辈子她重生前,听母亲说二姐把家里劝她离婚的人都当成了仇人,反而认为韩硕才是真的爱她,语气无奈:“你说二姐是被韩硕下了降头嘛,好坏都分不清,韩硕一个出轨惯犯,他说的话也能信?” 顾深想了想:“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二姐心里清楚,但不想面对,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起码是幸福的。” 顾谨想起上辈子的自己,接受现实并不容易,每当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对未来希望的渺茫,那种感觉沉重压抑到近乎窒息,她不是没想过逃避,用玩乐忘记痛苦。 可生活不是真空盒子,她不能与世隔绝,那种虚假的快乐像涨潮时的海水,短暂的,在浪褪去后,一切又恢复原样。 顾深看着对面:“真不禁念叨。” 顾谨闻言抬头,就见她二姐刘璐迎面走过来。 刘璐穿着一件红色中式旗袍,乌黑长发盘在脑后,端庄温婉,看到顾谨他们,笑着招了招手:“你们俩来了。” 顾谨和顾深异口同声:“二姐,过年好。” “过年好。红包待会儿给你们。”刘璐边说边往外走,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 顾谨不用想也知道二姐肯定是去迎接韩硕了,明明前阵子捉奸都闹到了电视上,二姐气的要命,朋友圈一天能发几十条,扭脸韩硕几句对天发誓的保证,就这么简单原谅了。 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能对天发誓。劣币驱逐良币,搞得誓言都不值钱了。 —— 家庭聚会都差不多,吃完饭坐一起聊天,顾谨的表姐表哥都成家了,话题永远是围着生意和孩子转,实在无聊,她起身去了书房。 站在书架前找书,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顾深,随口说道:“你终于发现跟他们交流有代沟了?” 身后响起一声男人的轻笑。 低沉,有些沙哑。 不是顾深。 顾谨转身,见是韩硕,秀眉微拧,神情不悦。 韩硕似是没察觉到顾谨的敌意,细细打量着她,上次见还是她过生日,舞池里的少女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鲜嫩可口。 “小谨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他神情温和,腔调偏低,像长辈在夸赞晚辈,丝毫不见轻浮意味。但这句话,顾谨听着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拿起架子上的书便打算走。 韩硕虽然喜欢美人,但向来不碰驾驭不了的,收起心思,走到书架前,一边挑选书,一边问道:“一转眼,小谨都十八岁了,也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纪了。对了,你生日那天,跟你跳舞的男生是你男朋友?” 顾谨下意识捏紧手中的书,生日那天秦纪阳半路闯出来,后面又出了方科摔倒的事,除了家人外,她只跟秦纪阳一个异性跳了舞。 想到有人因此误会秦纪阳是她男朋友,她气不打一处来,不高兴道:“不是。” 韩硕不以为然,能在舞会上成功拦住顾谨跳了舞,现在不是男朋友,也离得不远了。 “那男生我看着眼熟,是秦家的继承人吧,说起来,这可是二十来年,秦家直系头次出席宴会。” 如果最初顾谨以为韩硕只是单纯八卦,现下听他提到秦家,不由警觉起来。 秦纪阳在海市生活,对外宣称荣家的外孙,除了秦纪阳的熟人,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除非特意调查过。 韩硕见顾谨警惕地看着他,笑了笑:“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说起来,我们韩家和秦家,也算是多年交情了。可惜秦叔叔走了以后,秦家便跟我们疏远了,我爸总念叨他和秦叔叔年轻时的事,毕竟多年情分,就这么断了,未免可惜。所以那天见了你朋友,我就想你能不能给牵个线,把你朋友约出来。” 顾谨不清楚韩家和秦家的关系,更不会管,正要拒绝,便听到顾深叫她。 顾深靠在门框,像是才看到韩硕在,惊讶道:“姐夫,原来你在这儿啊。二姐正找你呢。” “你二姐啊,一刻都离不开我。” 韩硕面上笑着回道,心里恼怒顾深坏了他的事,顾谨从小被养在象牙塔,性子单纯,顾深不同,从小就接触家族事务,可不好糊弄。 难得的机会失了,再恨也只得作罢。 韩硕一走,顾谨把随便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