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走过去,把顾深按在床上,冲美容师扬了下头。 美容师动作麻利地走过去,把顾深脸上的面膜重新贴好。 母亲站在中间,顾谨透过缝隙,见顾深正看她,伸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一副你奈我和的样子。 没高兴几分钟,见母亲转身,她立马收起表情,一脸乖巧。 刘婧文哼笑一声:“小坏蛋。就知道欺负你弟。” “我哪有。”顾谨杏眸无辜地眨了眨,样子委屈极了,“不信你问顾深。” 顾深看了顾谨一眼,说道:“她没欺负我。” 刘婧文瞟了眼儿子,假装没看到女儿脸上的得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还操心什么。 “你们俩今天老实点,过了今天,想怎么闹,随你们便。” 说完便出去了。 顾谨小声感慨:“还要过了今天,我现在就很难熬了。” 顾深看向她,轻声道:“我会接住你。” 接住你。 顾谨默念这三个字,心里无比踏实。 那是她6岁时,在外公家,大人们都在宴会厅,她偷跑出来,不自量力的去爬院中的树。前一天刚下过雨,树枝湿滑,爬树已经用光她的力气,站在树杈上,双腿发抖。 那棵树很高,巨大的树冠茂盛无比,她在树上向下望,底下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 她害怕的嚎啕大哭,太累了,一只脚踩空,摇摇欲坠。 然后顾深出现了。 他站在树下,朝她张开双臂,喊道:“往下跳,我会接住你!” 顾深虽然比她高,却仍是孩子的身板。 但当时她也没机会考虑,她直接掉了下去。 顾深给她当了人肉垫子。 顾谨现在还记得,当时顾深接住她后,稚嫩的脸上满是骄傲,那样子像在说,看吧,我说到做到。 那件事他们谁都没对父母说,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这之后,“接住你”三个字成了他们的暗号。 她随心所欲去做想做的事,什么都无需顾虑,就算下坠,顾深也会在下面托住她。 就像上辈子。 顾谨粲然一笑:“那我可跳了。” 少年眉眼温柔,清隽斯文:“好。” —— 晚上5点半,酒店宴会厅陆续有宾客到了,无一不是盛装出席。 舞台上,国际知名交响乐团正演奏着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活泼欢快的音乐流淌在酒店每一个角落。 顾谨坐在酒店套房的的梳妆台前,造型师正给她做发型,细致到每一缕头发都要烫一遍。目前弄了三分之二,已经花了快两个小时。 她无聊地盯着桌角裂开的纹路发呆。 “呦,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年轻、吊儿郎当的男声。 顾谨抬眼看向镜子,镜子里的男生留着贴头皮的寸头,一双锐利的丹凤眼,见她看过来,浓眉上扬了下。 顾衡。 她的四堂哥,比她大一岁,性格十分不着调。 她“啊”了声,算作看到。 顾衡用脚把门口的凳子踢到顾谨旁边,坐下:“真冷淡。哥哥我可是为了你,坐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专程飞回来给你过生日。” 顾谨睨他:“真是为了我?” 顾衡正要点头,就听顾谨说道:“那你飞回去吧。” “……”他啧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小没良心的。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么想我,太伤我心了。” 如果没有上辈子经历,顾谨真信了,顾衡可是前脚参加完她的生日派对,后脚去了夜店,无缝衔接。 “哦,敢情我错怪你了。你只是给我庆生,不是想趁机见你那帮狐朋狗友。” 顾衡被父亲扔进部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不能这么简单就回去。知道顾谨看不上他那帮兄弟,嫌他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便没说话。 门被推开。 顾深走进来,看见顾衡,皱了下眉:“谁让你进来的。” 顾衡回头看顾深,揶揄:“姐姐的跟屁虫来了。” 顾深没理他,走过去,看到镜子里的顾谨,愣了愣,说道:“你今天很漂亮。” “什么叫今天。”顾衡呛声,“咱家甜甜,什么时候都好看。” 见顾深一脸愕然,顾谨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