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来个鸡蛋,做了一碗鸡蛋茶递给她喝。 “你祖母老糊涂了,平时就是骂骂咧咧的,孩子别管,快把这个喝了,瞧你瘦的……” 云浮眼眶微红,连连摆手,“我不用喝的,婶子我喝些水就行了,” 这陈婶子原来还有些舍不得那个鸡蛋,现在看云浮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心疼了,不由分说的把鸡蛋茶塞到云浮手里,“婶子家也养了鸡,一个鸡蛋没什么,明天还有,你小娃娃快些喝,不哭了。” 云浮这才抱起碗,慢慢喝了一口,袖子从手腕上滑落,胳膊上的伤痕自然而然的展示出来,她又白,看的更加触目惊心。 陈婶子一愣,这这这……云婆子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她偷偷瞅了眼云浮,那丫头正喝得香着呢。 “云浮啊,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云老太打得,这婆娘怎么那么狠!” “啊!”云浮喝完最后一口,鸡蛋茶总算让她舒服了些,听见陈婶子的呼声, 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云浮赶紧把袖子拽下来,低头不看陈婶子,“是我祖母前几天不小心打到我身上了。” “什么不小心!我看就是那老婆子故意的,什么事都推到你头上。” 多好看的姑娘,就这么给自家人打成这个样子,陈婶子气的说不出话, 她家的翠翠就是和云浮前后脚生下来的,翠翠随她爹,生的没云浮好看,天知道她有多羡慕云浮那长相!可有人还这么不珍惜。 “作孽啊作孽啊!看看这老婆子干的什么事!”陈婶子看云浮这样怯懦,屋外云老太的声音只大不小,心里一团火就这么蹿了起来, “走!婶子带你去找那婆娘说道!这臭婆娘——” 陈婶子边说边拉着云浮往外走,她的动作有些猛,拉扯之间,“呲拉”一声,云浮的袖子被拽开,里面的絮飘的到处都是。 “哎呀!看我手重了,快快快,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棉絮飘到陈婶子的脸上,她顺手抓住一团,摸了摸,神色大变! 这哪是什么棉絮,分明是芦苇。 她下意识看向不知所措的云浮,心里一揪。 冬天本就严寒,再加上他们这里背靠覃山,比别的地方还要冷一点。村里人虽然买不起那厚实的皮袄,但咬咬牙,还是能买些棉花,家里的旧衣服拆拆补补,总能给每人穿上一件棉衣,不至于冻死。 她都给翠翠凑了件棉衣,云家过的日子比她家还要好不少,怎么都舍不得给云浮穿棉衣。 天杀的云婆子,再这样下去,这云浮不给她打死都要给她冻死。 “走走走,去找族长,今天婶子带你做主了!”陈婶子气势汹汹的拉着云浮往外走。 云老太看见云浮出来,更加嚣张,“臭丫头,你还敢出来,怎么不躲了啊!让你把我的鸡都祸害完了!” 说着拳头就要往云浮身上挥。 “你给我住手!这可是你亲孙女,不是你从外头捡来的!”陈婶子一声呵斥,拽住了她手上的扫帚, 向来强势的云老太听见这话,突然萎了起来,扫帚顺势被陈婶子抢走,狠狠往下一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个臭婆娘胡说什么,这不是我孙女还是你的!小蹄子还不给我滚过来!”云婆子冷静下来,咒骂道。 “你也知道这是你亲孙女,瞧瞧,瞧瞧,你们也都看看,这就是云婆子对亲孙女的样子。”说着一把将云浮的袖子拉上来, “这……” 众人深吸一口气,目瞪口呆。 “还有呢,你们看云浮身上穿的是什么!芦苇做的衣裳,这么冷的天,能暖和多少啊!” “他三婶子,你家也有个孙女,你平时也是这么对自己孙女的?”陈婶子又指着人群里的婆子,开口问道。 “啊呸呸呸!你可别胡说,我家妮子我看护的可细致了,今年才做的新衣服,我骂都舍不得,还打这么重,别坏了我名声。”说着,对云老太的方向啐了一口。 云老太反应过来,脸憋的通红,跺着脚, “关你们什么事!我教训自家人,我是她祖母,我今天就是把她打瘸了,那也和你们无关!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 云老太这番话引起了众怒,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祠堂。 一群人站在里面,为首的是云老太和方才被骂是狗的云三婶,云浮混在人堆里,看着她们斗嘴。 族长坐在上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