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只能分辨出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洞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虽然她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赤裸裸的盯着她,被视线黏住的地方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 “是你救了我吗?”凌汐池冲他笑了笑,抬起手朝他挥了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对待救命恩人,她一向都是很热情的。 那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凌汐池朝前走了两步,当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她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人,只一眼,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因为那人实在是太吓人了,像个野人一般,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身上披着用兽皮制成的衣服,露出了精壮的胳膊和结实的胸肌,身材看起来倒是很有型,只是从下巴开始,裸露在外的肌肤就像在刀山中滚了几圈,布满了凌厉恐怖的疤痕,尤其是胸膛和手臂上的伤痕尤为严重,嘴唇以上的部分被一张面具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得如同野兽的眼睛。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像是在打量猎物一般,肩膀上还扛着一头死去的鹿,鹿的脖子还在往下滴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接触到他的眼神,她双手撑在身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鼓足勇气问道:“你……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那人看到了她的动作,仿佛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他不理我?难道不是他救了我?” 凌汐池咬着嘴唇,从地上爬了起来,像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出了洞,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山谷,入目所及是高大雄伟的山峦和悬崖陡峭的山壁,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连绵起伏的林海遮天翳日,整个山谷静谧得如同在沉睡中,一看就知道是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 当接触到久违的阳光和空气,凌汐池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全身的血液开始流动,手脚慢慢的恢复知觉,那种麻木的感觉逐渐消失,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觉得活着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天气很冷,草木枯黄,林间一片萧索凄凉的景象,树木还没有发出新芽,看来是冬季还未过,凌汐池有些高兴,觉得她这一觉应该是没睡多久。 直到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全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时,她才猛然意识到,随着她感官的逐渐恢复,一个她久违了的感觉又回来了,那就是寒冷。 自从有了火阳诀的功力后,她已经许久不知道寒冷为何物,如今她功力已散,单薄的身躯根本抵御不了这样的严寒,尤其是,她现在身上还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冷风一过,她那白得不正常的肌肤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寒冷冲散了重生的喜悦,她冷得发慌,伴随着寒冷一并传来的还有饥饿,肚子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恰巧这时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冒起了浓烟,她几乎是没有多想,朝着烟升起的地方拔腿而去。 如果刚才那个是她的救命恩人,那么她去烤烤火,要点东西吃也是可以的吧? 还是刚才那个男人,他在一条小溪旁升起了一堆火,正在溪水旁处理他的猎物,离小溪不远是一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木屋,木屋左侧是一棵看起来已有些岁月的古树,高大的树荫遮在木屋的顶上,为那座小木屋增添了几分意境。 凌汐池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头探脑的凑出去看,便看见那人以一种极其残暴的手法将手下的鹿开膛破肚,两手左右一划拉,硬生生的将那只看起来极为有分量的鹿撕成了两片,他用一把锋利的匕首顺着鹿的大腿关节处一转,整条鹿腿便被完整的分割了下来,紧接着,他拿着一个削得尖尖的木棍插进了鹿腿里,架在一旁的火堆上烤了起来。 做完这些后,他又起身走到木屋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陶罐,在小溪里装了水,直接切了几大坨鹿肉扔进去,放在火堆上煮着,火燃得旺旺的,陶罐里面翻滚着的鹿肉很快冒出阵阵浓郁的肉香。 那香味,对于一个十分饥饿的人来说,简直是要命。 凌汐池躲在石头后面,本来以她厚脸皮的程度,只要对方给她一个眼神,她大可以不请自来的凑上去跟人寒暄两句,一切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了,奈何那人不上道,一句话不跟她说也就罢了,还假装没看见她,压根就没有要请她吃饭的意思。 这下可给她整不会了,毕竟人还是要脸的不是,她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以那人残暴的手法来看,她怕自己贸贸然上去蹭饭会惹恼了他,别饭没蹭成,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她现在可没武功了,不能跟人硬碰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这时,那男人好像终于知道了她在偷看,一个凌厉的眼神甩了过来,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吓得她连忙将头往石头后面一缩,心里反复思考着该怎么上去打招呼显得比较真诚。 她的心中模拟了无数个开场白,包括怎么笑,用什么声调语气说话,是温柔一点,娇媚一点,还是可爱一点。 这时,她的目光一转,便见不远处有棵野果树,树上还挂着零星的几个果子,果子红彤彤的,像柿子一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她思忖了片刻,心中立即有了主意,连忙小步小步的跑了过去,双手抱树,鼓起腮帮子,铆足了劲儿使劲一晃,满心欢喜的等着果子从树上落下来。 她昂着头巴巴的看着,树枝晃都没晃一下。 她有些黯然,看了看自己的手,看来如今的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