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惜惟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目光直接而热烈,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狂热的心跳声,凌汐池被他看得有些无所适从,转身便要走。 他急忙拉出了她,轻声唤道:“汐儿。” 凌汐池脚步一顿,想要挣脱他的手,说道:“我不是汐儿,我是叶孤寻。” 不知为何,她竟然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赌气的感觉。 她吓了一跳,她这是在赌气吗,难道她还在为他将自己错认为姐姐的那件事在耿耿于怀? 她不是已经释然了吗? 凌汐池这才发现,她原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哪怕她自认为经过这大半年的征战杀伐,她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可以不再被感情所束缚,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小女孩儿的姿态,会在意,会伤心,会吃醋。 萧惜惟紧紧的抓着她不放,任由她怎么甩也甩不开:“我不管,你就是汐儿。” 凌汐池有些生气,抬眸怒视着他:“你这样拉着我不放算什么。” 萧惜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冥界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会再放开你!” 他用力将她拉到了身边,伸手揭开了她的面纱,再看到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时,他只觉心房一阵紧窒。 几缕碎发松松的散在她那白皙如玉没有被任何脂粉所污染的脸上,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她的胸前,现在的她看起来少了几分以往的稚嫩,却又多出了几丝慵懒和娇媚,亦真亦幻,似实似虚,浑身上下透着逼人的灵性。 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低喃道:“汐儿,没想到阔别半年,你竟会以这样的姿态重新走入我的视线。” 凌汐池愤怒的打开了他的手,“萧惜惟,请你自重,我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这样,对得起我姐姐吗?” 她的语气生硬尖利得像一把刀,萧惜惟的面色一沉,五指无力的并拢,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你果然误会了。”他顿了顿,耐心的跟她解释:“我在冥界的时候就已经对你说过,我心中的人只有你,你是凌汐池也好,是叶孤寻也罢,我知道我九岁那年看到的人是你,只是那时你们族中都认为你已死去,我才将你错认成了你姐姐。” 凌汐池咬着唇不说话,鼻子一酸,忍不住问:“那你为何还……” 萧惜惟将她的身体掰正,逼迫她看着他,说道:“为什么把你姐姐带在身边是吗?那日她在冥界要杀你,我想让她知道,无启族的灭亡跟你无关,我不想再让她伤害你。” 凌汐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脑子里嗡嗡乱响,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揽住了她,将她贯入了到了他坚实的怀里。 他拍着她的后背,“因为我不想让你再做叶孤寻,我只想让你当凌汐池,做回以前那个天真单纯的姑娘。” “我说过,你的因果我来扛。” 他的声音中带着后怕,带着伤怀,在她耳旁絮絮低语:“怪我当初没有对你说清楚,你知道当我听说你去了北山矿场时,我有多害怕吗,我害怕你出事,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汐儿,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便是带你去了冥界,让你将一切都想了起来。” 凌汐池全身一僵,有一刹那的失神,这段时间来,多有人都在提醒她,凌汐池已死,从今往后她只是叶孤寻,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所以她从不敢推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都必须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 人世间有太多的事,若是苦苦寻求不到出路之时,人们大多都会归结于天意使然,可她不一样,她知道那是因果,正因为如此,哪怕再痛苦,她也得受着。 可现在有一个人对她说,她可以不用做叶孤寻,只做凌汐池就行,这让她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一松,积压在她心头许久的惊恐、愤怒、委屈、自责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泪水忍不住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只是命运逼得她不得不坚强,在她以为他身死的时候,她一度想要随他而去,在北山矿场被追杀的时候,也是她凭着对他的思念,悟出了那一招仙人扫落花,才得以击败追杀她的诸葛一方等人。 若是那时他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这句话,她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可偏偏他却在这一刻才告诉她,这句话终究是晚了。 她已是叶孤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正如她现在已是凌云军的统帅一样,她的身后站着的不仅仅是无启族,还有那些在战场上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 还有月弄寒,她发过誓绝不会背叛他。 短暂的失神过后,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顿时充斥着她的脑海,她伸出手用力的朝他推去。 萧惜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背在她的身后,埋着头深深的凝视着她,眼中的渴望一闪而过,他的喉结滚了滚,不由分说的朝她的嘴唇吻去。 凌汐池愤怒极了,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手,一巴掌便朝他的脸上甩去,萧惜惟的手一探,在那只手即将落在他的脸上之时及时的抓住了。 “汐儿,男人的脸不是用来打的。”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将之拔了出来,塞在了她的手中,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他的胸膛,他将手覆在她的手上,轻声道:“你若是生气,可以用它,我绝不反抗。” 凌汐池眼角泛红,她看了那匕首两眼,几乎是吼出了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不晚,任何时候都不会晚。”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一紧,倔强的不肯离开。 凌汐池又气又怒,“你这是在耍无赖!” 萧惜惟抓着她握着匕首的手,低笑了一声,用力往前一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