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和魂舞带着她走在藏枫山庄里,才发现藏枫山庄并不像江湖上传言的那般极尽奢华,反而返璞归真,归于自然,里面除却一些亭台楼阁,假山飞泉,水榭池塘以外,全部统一的种上了枫树,淡雅而又写意。 走进藏枫山庄就像走进了另一方天地,很有书中描绘的人间仙境的意味,其间堂皇翼翼,曲廊邃宇,周以虚栏,敞以层楼,叠石为小山,通泉为平地,曲水中见沧海之浩渺,曲廊中见梯云之绵延,因为正植秋天,满庄的枫叶如血,一路上树木森森,流水淙淙,伴随着不时的鸟叫声和穿叶的风声,竟真的对得住藏枫二字,看来这藏枫公子也是一个极尽风雅之人。 绕过几个假山,一方荷塘,地形复杂得让凌汐池眼花缭乱,她连忙拉住魂舞问道:“魂舞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魂舞抿唇一笑:“到了藏枫山庄,自然是要去见公子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灵歌突然停下步子,奇怪的便不动了,头也不回的道:“公子在那边。” 凌汐池顺着灵歌指的方向,那是枫林的深处,她好奇心一起,扔下魂舞和灵歌便往那个地方蹿去,她倒要看看这名动江湖的藏枫公子到底是哪一副尊容。 绕着参差摇曳的树影,踩着沙沙的落叶,周遭的环境寂静万分,只有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和狂跳不止的心跳,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只是莫名其妙的想要早一点见到那个所谓的藏枫公子。 枫叶刷刷的摇动着,在枫林深处,火红的枫叶浩淼如画,仿佛深入九霄的烟霞仙家,风拂过,几片枫叶飘然而落,荡过她的眼前,静静的就像一个梦,在眉眼之间都只剩下这天上有地上无的美景时,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衫的男子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 那男子好像是睡着了,静悄悄的倚着一颗粗壮的枫树,寂静无声的,风也仿佛极其的怜惜他,也不忍大声了,只是轻轻的拂起他的发丝,柔柔的抚摸他的脸庞,还没见着那男子的脸,凌汐池只觉呼吸有些不畅,心莫名的一慌,连忙转身就开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见着时莫名其妙的想见到,现在见到了,却忽然又有一种想要逃的冲动,这藏枫公子的气场果真有那么强大? “站住!”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传来,凌汐池只觉左右两边各有一道人影一闪,灵歌和魂舞已经一左一右的拦住了她。 灵歌冷声道:“你跑什么?公子面前也敢这么无礼。” “不是,不是……”凌汐池连忙抬头解释:“我只是看见这里有人在睡觉,不想打扰,不想打扰而已。” “我已经醒了。”一个男声至她背后响起。 “哦,是吗?”凌汐池干笑两声,将头垂得低低的。 “你似乎很害怕我?”身后的男声里有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凌汐池急忙摇头否认:“不……不怕。” “咦?”那人的声音多了一丝好奇:“既然不怕,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凌汐池只觉得一头的包,心里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她虽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不至于这么上不了台面,面对寒战天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怎么却对这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心生畏惧呢? 磨磨蹭蹭的转过身,当她的视线定格在那人的脸上的时候,突然呆住了,灵魂深处好像被什么碰撞了一下。 不是因为那一张好似用天然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脸,不是因为那尊贵霸气有如炎日又高贵飘渺如寒月的气质,而是那一双眼睛,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那如墨的黑眸,有如浩瀚无垠的海洋,亮无微尘却又深邃内敛,就像独自行走过亿万年的孤独寂寞,眼眸深处竟觉着有一丝旷古的苍凉,却不是因为无法摆脱那孤独,而是希望用那孤独来掩埋下自己的心。 有轻盈似羽的东西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头上,萧藏枫嘴角擎着笑意,静静的注视着她看着自己发呆,眼波一闪,仿佛落花悠悠坠入闲潭,水面只掠过微微的涟漪,便归于沉寂。 他将手轻轻的伸到她的头顶,凌汐池傻傻的仰头望去,只见萧藏枫微微一笑,如玉的手指从她的头上捏下一片枫叶,放于眼前,轻声叹道:“真美。” 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气质,简直就是一座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艺术品。 凌汐池回过神来,微风舞动下,萧藏枫一头如墨青丝跳跃在火红的枫雨里,她终于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他了,这张脸,这个人,不正是几个月前她和乐溪一起逛街时遇上的那个神秘黑衣男吗? 她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她能来到这里,始作俑者莫非就是眼前之人,上一次见面时他就对着她胡言乱语,她就说,这么可能有正常人会对着别人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回到家她就天天做噩梦不说,还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鬼地方,险些丢了半条命。 凌汐池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就揪住他道:“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找着你了,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来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藏枫对于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并不吃惊,笑道:“怎么,你见过我吗?” 凌汐池攥着他衣衫的手一使劲,咬牙道:“你还敢装,明明我几个月前才见过你,嗨呀,混得不错啊,一来这里就混了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来当,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凌汐池回想着自己这三个月水深火热九死一生的日子,再看看眼前人锦衣玉食,清闲自在的模样,着实觉得命运不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萧藏枫又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讨厌。 可萧藏枫好像并不能与她共情,笑道:“几个月前藏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