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阳炙热难当,阳光下是一片红色的花海,偶有微风拂过,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在花海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好热,好渴,全身好痛……” 凌汐池躺在花海间,此时意识微微恢复一些,刚睁开眼睛,世界还是模糊不清的,强烈的阳光直射而下,她伸手挡了挡,当眼睛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后,才拿开手,映入眼帘的是一碧如洗的苍穹,天上的白云悠悠的走过。 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她没死,那这又是什么地方? 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全身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尤其是腿部,更是钻心的疼,一动就撕心裂肺。 无奈她只好放弃了躺平,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坚硬的土地上,四周密密麻麻的长着一些茎秆大约有手腕粗的植物,向上望去,那些植物大概有一米来高,好像还开着有向日葵般大的红色的花朵。 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喉咙里火烧火燎一般,凌汐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敢情自己没有被摔死,倒要被渴死在这里了。 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那个黑衣女人,倒是她的背包静静的躺在不远处,依稀记得,里面好像还有一瓶水来着。 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勉强翻了一个身,她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背包前,迫不及待的拉开拉链,一口气将那瓶矿泉水喝了个干净,身上才稍稍有了些力气,神智也恢复了一些。 连忙将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一翻了出来,除却手机以外,还有一架单反,一个钱包,少许干粮和一盒木糖醇。 逐渐回想起掉崖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凌汐池心急如焚,只恨不能立马赶回去,不知妈妈现在怎么样了,那一刀好像正中胸口吧。 她越想越着急,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拨了出去,直到一阵忙音响起,犹如一盆凉水迎头浇下,这里根本一点信号也没有。 四周望了望,凌汐池象征性的叫喊了两声救命,没有人回应她,这里并不像有人的地方,可那黑衣女人去了哪里呢? 如果没人来救她,她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这个时候她没有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若是妈妈真出了事,那她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爸爸就更不可能原谅她了。 不行,必须得马上赶回去! 凌汐池咬了咬牙,奋力想要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又都狠狠地摔回到了地上,直接摔得她眼冒金星,四肢就像散了架一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那由全身传来的剧痛使得她差一点又昏过去。 所有的勇气和求生意志瞬间统统失去,她有些妥协,更多的却是无计可施的无奈,一个怯弱的声音从心底冒出,放弃吧!好好睡吧!睡了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意识又开始慢慢模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了下去。 “不!”忽的,另一个声音从心底冒出,她全身颤了颤,“你不能睡,你不能就这么妥协,你要留着这条命,将事情弄清楚,你要回去,看着妈妈好起来,你不能抱着遗憾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抱着这个信念,凌汐池张开嘴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化入口中,愈加清明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意识,她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虽然眼前还是一阵一阵的发花,世界依然模糊不清,但疼痛却使大脑越来越清醒。 她伸手用力抓住身旁的植物,拼尽全力使自己站了起来,放眼一看,她怔在了当场,只见这里方圆数百里长着的全是那种不知名的植物,一眼也望不到尽头。 血红色妖冶美丽的花朵一朵挨着一朵,绵延到天的尽头,无数的花瓣随风起舞,暗暗幽香游离在空中,像极了一个只存在于梦幻之中的血色海洋。 而她,是梦是醒?是身处天堂,还是地狱? 这样壮观的景色世所罕见,在这个驴友遍布天下的时代,如此大规模的花海却从未有人报导过,这也太不科学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要怎样才能走出去? 花随风摇曳,仿佛也在嘲笑她的懦弱。 凌汐池怔怔的看着,突然头部传来一阵剧痛,一些些残破零星的画面划过脑海,这地方,她好像来过。 那些从未有过的画面如海水一般一股脑的涌来,她只觉得头快要炸了。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胡思乱想! 她用力的甩甩头,将那些画面赶出了脑海,随即伸手将地上的背包拾起来,一瘸一拐的抓住那些花干借力向前挪去,可是每向前挪一步,腿上的剧痛便加重一分,豆大的冷汗不停的从她额头上滚落,她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的腿该不会是断了吧…… 又勉强走了几步,腿已痛到实在寸步难行,她脚下一个踉跄再一次狠狠的摔倒在地,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了她的额头。 不过她倒是没有放弃,手脚并用的向前爬去。 凌汐池向来是一个性子倔强的人,心中很清楚要想活下去得先爬出去,倒也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腿断了的这个事实,既然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没有被摔死,难不成还能死在一条断腿上,当务之急是得先找到东西将自己的断腿给固定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有多久,只知道手掌全被磨破了,被鲜血和伤口覆盖的手惨不忍睹,很想哭,却怕自己这一哭会让自己失去勇气,只得拼命的将涌上眼眶的泪吞进肚里。 这时一阵凉风吹了过来,在花影摇曳间,她依稀看见前面好像有一个小湖泊,心中一喜,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可当她终于爬出花丛,放眼一看,便呆在了原地,这湖泊里面的水,竟是和岸上那些花一般的血红色。 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