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红芒突然从苍茫的夜空中出现,夹杂着雷霆之势,朝寒战天和那白衣老者疾射而来。 白衣老者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挡在了寒战天的面前。 红芒离摘星引月台越来越近,突然在天空中一涨,顿时爆炸开来,幻化成一支熊熊的烈火箭,周遭的空气似乎也跟着燃烧起来,那支箭还未到,便有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热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朝摘星引月台慢慢汇聚。 那白衣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火箭,眼睛一眯,杀意顿现,随即他退后一步,右手在身前结了一个奇怪的印记,左手一扬,一股强大的气劲从他的掌中击出,形成一堵无形的风墙,周遭的气流不断的被纳入风中,强烈的风力硬生生的将摘星引月台上木柱催起,只听轰的一声,三根巨大的木柱被刮断,盘旋着朝那支火箭冲了过去。 只听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卷着木棒的狂风和那支愈燃愈烈的火箭撞在一起,空气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巨大的木柱瞬间被烧成了一块块焦炭,炭火味四散而开,片刻间尘土飞扬。 而风,越强;火,越烈。 台下闻声而来的一众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在他们上空火与风交缠所形成的强烈煞气,皆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本来风可助火势,也可将火吹灭,可现在看起来风虽然比火强烈,但却似乎压不下那带着强烈嗜杀的火性。 白衣老者面色发红,暗自又将真气提高了几分,但是抵挡这支火箭仍是显得有些勉强。 这时摘星引月台一阵抖动,楼台的左边一阵咔咔声响起,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向左塌陷了大半边,倒塌声还未过,只听他一声怒啸,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一伸在胸前汇聚,周身被纯白色的气劲包裹住,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无限量的容纳空间,四面八方的风力滚滚而来,由上至下形成一股丈高的龙卷风。 冷风如刀,强烈刮过,瓦砾土石,皆近飞扬,如利刃,咆哮着朝它对面的黑暗中射去。 咔嚓又是一声巨响,寒战天的身形微动,原来是摘星引月台在这强大的功力催动下,右边又是塌陷了一大方。 寒战天冷眸如锋芒,却无任何紧张的神色,淡定自若的将左掌微微抬起,结了一个印,站定身子后,不管那塌陷下去的摘星引月台,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淡淡的气流缓缓在他的掌心汇聚,阴冷的气息随之弥漫而起。 此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保护陛下”,那群被强风烈火摄了心魂的侍卫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忆起了自己的职责所在,朝摘星引月台抢上。 就在那一瞬间,只听轰然一声,空气中顿时传来一股浓烈的焚烧气息,原来那一支威力不凡的火箭终于不敌那白衣老者召唤出来的强大风劲,在半空中爆炸而开,一股煞气四面波及而出,火光闪了一闪,忽然光芒大放,四处散发,遇风则燃,迅猛无敌。 那几名侍卫瞳孔大张,只见火芒离他们越来越近,双腿颤抖间,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丝毫动弹不得,只听得数声惨叫,地上便多了几具被烧焦的尸体。 那白衣老者眼疾手快,身形仿佛与风融为一体,几闪几纵间也只来得及将差点引燃摘星引月台的几束火光扑灭。 空气中的焦炭味越来越重,隐隐的压盖住那一股逼入人心的煞气,冷风在摘星引月台四周怒号,却仍没有盖过那越来越浓的杀意,那白衣老者的身子由风包裹着慢慢的落在了摘星引月台之上,神色肃然,眉头微皱,大有棘手之意。 而寒战天却始终淡定从容的站在那老者的身后,一身龙袍随风飘扬,以真龙之势,睥睨天下,那几名为了保护他而死的侍卫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冰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白衣老者走到摘星引月台的边缘,望着那火光扑灭以后陷入沉寂的黑暗方向,叹了一口气,运起内力朗声道:“冥火箭,火阳决!你是琴家的人?” 这一声,犹如猛虎之刚锐,似乎冲破了方圆十里的屏障,在四周回响,稍微隔得近一点的,只怕连耳膜都给冲破了,就连寒战天,此刻也用真气护住了全身,本就摇摇欲坠的摘星引月台,又是微微的抖动了两下,显得更加的岌岌可危。 “咯咯……”一阵清脆若银铃的笑声穿透了那白衣老者雄浑霸道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寒战天和那白衣老者的耳朵里,声音虽轻,气势却丝毫不弱:“咦,你就是泷日国的国师东方寂,我听爷爷说起过你,没想到你居然比我爷爷看起来还老,我就叫你东方老鬼吧,东方老鬼,原来你还记得我们琴家呀!只是刚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都活得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打算退隐江湖呀,竟留在这世上害人,真是讨厌得紧,讨厌得紧。” 东方寂看似慈蔼祥和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注视着对面的宫殿顶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冷冷道:“好一个琴家人,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见在柔婉的月光之下,那女子斜倚在屋檐上,一头青丝在微风中缓缓飘扬,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仿佛比这漫天浩渺的星光还要明亮几分,身上红纱飘动婉转,凝霜皓腕把玩着一柄精致的小弓,浅笑吟吟间却有一丝不把天下人都放在眼里的傲气,天地在此刻仿佛成了一副巨大的背景画,只为了烘托出这一只如绝世精灵的女孩。 寒战天微微变了脸色,只闻一阵甲胄碰撞声响起,远方无数御林军正在集结而来。 东方寂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