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向她走来。 “听闻妗妗近日在忙着学女红？” “自是比不得姐姐天赋，所以父亲只好请女红先生来教我。” 名义上，黎情虽然也算是宋家小姐，可在很多地方黎情终究是比不上她的，就比如请先生。以往是因为宋妗妗求情，让黎情跟着自己作伴儿。她才有机会跟着宋妗妗一同学习。 但重生后，这种事就再也没有过。 “姐姐真是羡慕妗妗，妗妗跟先生一定要好好学。” 因为前世的种种，黎情这话落入宋妗妗耳朵里，倒是生出一些隐晦的涵义来。嘴上说的好听，但宋妗妗还是敏锐地捕捉到黎情眼底那泛起的一丝微红。 她眼红。 望着黎情漂亮的眉眼，宋妗妗淡淡回道：“那是自然。” 这话似乎落在黎情意料之外。只见黎情一愣，继而无助地垂下头。看黎情垂头，宋妗妗心道，倒是会演。 要是搁在前世，她会抱住黎情比她还高的身体，用头依偎地蹭着她哄着她。 然后再把所有她有的都拿出来同黎情分享，黎情得了好处，脸色由阴转晴，便会笑她是只猫。 沉思后，宋妗妗明白黎情那话的本意——黎情是在笑她像只小畜生。 时间一分一刻地流逝，宋妗妗看着垂头的黎情无动于衷。要演，她奉陪。 想必此时黎情也头垂地脖子发酸了吧。可宋妗妗依旧缄口不语，默默看着黎情这副低姿态的样子。 去而复返的桃桃默默将取来的崭新衣裙递到妗妗手中，脚步声惊扰了黎情。 黎情久久不见宋妗妗的回复，耐心被研磨光，故而借此机会她抬起头。 见余光里的黎情自顾抬了头，宋妗妗也没了继续刁难她的意思。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她慢悠悠开口，“黎情姐姐，这是妗妗送你的衣裙。妗妗知道妗妗之前过分了，送了的东西又讨了回来让姐姐难堪。可是那些东西已经被变卖了，妗妗只好借此向姐姐赔罪。” 那是一套簇新的衣服。 黎情看向那套粉色的衣裙，鲜艳的，崭新的，像一朵争艳的牡丹。不知怎地，她视线又越过面前的衣服投到了自己的绣鞋上。 那是一双褪色的鞋。 已经被黎情刷得从翠绿便成了浅绿。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用裙摆掩住妗妗眼前她的旧鞋。 “谢谢妗妗。”她伸出手去，想像以往那般揉揉妗妗的头，可是少女灵巧地一偏头，躲过了她的手。 宋妗妗眼光晶亮。 “不用谢我。” 她早就看出黎情的窘迫，却并不拆穿。要是前世黎情送她这么一套，宋妗妗也不会拒绝。她不拒绝是因为对黎情的喜欢。 但是黎情呢？ 仅仅是因为拮据。 原来，前世她的喜欢在黎情心中还抵不上一件衣服的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