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时追求墨星痕,她这样没有灵根没有背景的废物做,便是不自量力,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是白霜霜来做,便是墨星痕修了八辈子的福气,竟然能得到大小姐的青眼。 眼下这些人对她的态度和前世有区别,但幕强嘲弱的本质没有变,她也根本不屑去改变她们的看法,乱世即将来临,努力变强飞升才是正道,这一世她不想再依赖任何人。 见那美貌少女不声不响便让出床位,乔曼曼拍着床单嗤笑一声:“之前我看她好像认识挺多人的,没想到也是个软柿子,没多大意思。楼姐姐,既然如此,我瞧着这批女弟子中应当没人比你更出挑了,你今日瞧见那个手持紫电剑光,惊才绝艳的少年,定然只能是你的。” 楼兰年微微点点头,这才有些放下心来。 早春料峭,山上的风还有些寒冷,这处低级弟子房位于山脚下,气候和女凡间无异,很冷,大风刮到人领口子。 湖边景色却很好,荷花睡莲竞相开放,点点彩灯点缀其中,丹顶鹤和老乌龟慢悠悠划过,看着星光划过湖面,烟若心中忽然划过一丝空阔寂寥之意,手中的木剑不自觉地便挥动了起来。 这把木剑是在山门处领取的,每个弟子都有,十块下品灵石一把,经久耐用,是最经典的款式。 这一世,这是第一次挥剑,却仿佛已经挥动了上百次,上一世的肌肉记忆还在影响着她的动作,动静之间,惊动了水边的紫燕惊鸿。 挥剑挥的入神,烟若没注意到湖中心不知何时飘过来一尾小舟,小舟四角挂着风铃和帷幔,风铃却一动不动,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她实在太专注了,也没注意到木剑的剑尖已经燃起了些微的淡红色火苗,在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辉,灿然若朝霞。 小舟的层叠帷幔中伸出一只手来,虽然有些瘦削,却掩饰不住一身书卷气,手的主人脸色苍白,病态中带着一丝欺艳的红色。那人远远的注意到这一缕微小的火光,本来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大了。 另一只手立刻拿出算筹和龟甲来,剩下那只手开始不停地掐算着什么,他越算脸色越苍白,直到忍不住缓缓咳嗽起来,手心流淌出红色的液体。 “苏寄河,你当真是不要命了。”一只圆圆胖胖的海东青落到小舟之上,冷眼旁观着清越宗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长老苏寄河,“上次灵兽斋那些人花了三十万灵石也没请动你为他们少主占卜一次,这次却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算了一卦,你简直是疯了。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子已经不行了吗,当时你师祖给你批过命,一年最多三次,昨日刚给那个墨星痕算过命,今日又来?听我的,不能再算了。” “阿灯啊,是你回来了啊。”苏寄河用真丝手帕擦干嘴角的血,缓了半天才开口,“不知为何,我瞧着她有些熟悉。看气息确实是个寻常弟子,可一把木剑却能挥舞出三昧真火。刚才我开了天眼瞧了她半天,她的命运线前后都缠成了乱麻,凭我是根本看不清的。” “天下竟然还有这种人的存在?”阿灯眯起了鹰隼特有的眼睛,冰冷地盯着烟若上下扫了很久,也开始扇动着翅膀展示震惊,“她……好像并非是人呐,怕不是和我一样是个妖族吧,好大的胆子混进清越宗。怎么是只魅妖啊,魅妖上山不吉利,十四年前那次多惨烈我可还记得呢。” 苏寄河忽然紧张起来:“阿灯,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尤其是宗主和副宗主,我灵力耗尽了,快带我去找老五,总感觉乱子大了。” “这关纪云渊什么事啊?” “护山大阵的阵眼就是他,他向来专门分辨这些非人之物,这要有一天他都失灵了,那清越宗还不天塌了,不去找他找谁啊?”苏寄河一个头两个大,“快快快,一刻也拖不得。” 阿灯有些嫌弃地看着这小舟,然后飞到半空中,那小舟便成了核桃大小,被它抓在爪子里,海东青瞬息间便不见了。 烟若对周边的变故一无所知,只是一味沉浸在剑法中,却没料到自己灵力枯竭木剑坠地,就此昏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一块雪白的白团子便落到了地上,那只一只黑色眼睛的垂耳小白兔,小小的脚缩在身子里,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眼睛闭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