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说话,她是什么来头?哪个世家的?” “这半个月来,天才从来是只揍人,多余一个眼神都欠奉,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竟然也有做表情和说话的时候。” “那女修跟他是什么关系啊,他们看起来好像关系不一般啊。” 道道捕风捉影的猜测流入烟若的耳朵里,她终于明白墨星痕的手段了,他就是要与她扯上牵连,就是要与她不清不楚。哪怕这么小的年纪,他也是步步为营招招算计的。 看着华丽剑穗上的珠宝反射出日光,少女冷笑一声便要绕过对方:“这位道友请让一下,让我过去,我不认识你。” “烟若!”他提高了几分音量,脸上带上了几分讨好,声音里还夹杂着委屈,像是被霜打的狗子,“你在发什么脾气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当初在霜雪村,咱们不是说好了会在清越宗等彼此的吗?” “谁跟你说好了?”烟若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我的确曾有一面之缘,但也仅此而已。希望道友还是别乱攀关系,我们不熟。” “怎么就不熟了?我们身上可是有婚约的。”少年抱着木剑,甚更加委屈,“马上就是考场开启的时辰了,你就没有东西要送我吗?” 看着他上下翻飞的剑穗,烟若真的被气到了。 明明已经有了华丽的珠宝剑穗,为何还想惦记着她亲手做的破烂呢?这人到底怎么想的,真是吃干抹净一个也不放过是吧。 只见她冷笑一声摇摇头:“这位道友真能说笑啊,你想要什么礼物?该不会是剑穗吧?众所周知一把剑上可绑不了两枚剑穗,我劝道友还是别太贪心,最后落得一个鸡飞蛋打,徒增笑柄罢了。” 墨星痕一愣,少年优越的眉眼仿佛是裂开的镜面,他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剑柄上多了一枚崭新又华丽的剑穗,他似乎是要解释什么,急急忙忙把那繁琐富丽的东西扯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不是的,你听我解释,这个剑穗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我想收的。这只是个谢礼,没别的意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心里只有你,旁人从未入我眼中。” “墨星痕,你差不多得了。”烟若语言冷漠,眼神嫌弃,“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东西你毕竟收了。既然已经收了,就莫要践踏他人的心意。难道你为了讨好另一个人 ,就可以把其他人的心血这般糟践吗?你这么做不会让别人高兴,只会让两个人都心寒。” 她竟然弯腰捡起了那个宝石剑穗,仔细拍打,重新将他挂在了惊雷剑上,摇摇头:“墨星痕,以后或许我们都会进入清越宗修炼,会以同门相称。我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总来纠缠我,婚约的事我是不会认的,若你再这般纠缠,只会让我愈发厌恶你。难道你想被我讨厌吗?” 少女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清泉,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只是看着这双埋怨的眼睛,墨星痕竟然感觉自己心脏开始不断地刺痛,无比的难过起来。 他看着怀中的剑穗,点了点头。 而在不远处的巨大仙树下,灿烂茂盛的芙蓉花下,一辆绣着五色祥云的华盖马车之下,垂手而站着两位等级极高、脸色铁青的侍女,她们正是白霜霜的婢女,灵犀和寒烟。 此时她们脸色宛如锅底,不时地打量着马上之上的大小姐,她们确认刚才的一幕已经完整的落入大小姐眼中。拉车的八匹天马安静至极,一点多余的噪音不敢发出。 每年入门大比在即,大小姐都会乘坐自己的天马华盖车在这里停留,留意那些比较出众的弟子,并判断他们未来谁更有希望进内门,同时与身为母亲的副宗主顾秋月举荐。人人都知道,这位秋月仙子,才是整个清越宗的真正的话事人。 好半天,华盖中才传来白霜霜压抑愤怒的呼吸声,她的声音也寒冷似霜:“灵犀,寒烟,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剑穗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也没给墨星痕送过,但那上面分明又绣着我的徽记,只怕他也只会当做是我的心意。你们当真没什么想同我解释的吗?”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同时跪了下来,她们明白,一向好脾气的大小姐,这次真的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