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月看着那块“石头”,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可一想起当初御花园发生的事她就熄了把它拿过来的想法。 “郡主?” 玉书给秦曦月讲着之后要注意的事情,自言自语了一会后发现她愣神根本没有听,那模样让玉书勾了勾唇角。 “啊?”秦曦月才回过神,声音有些发闷,“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 “你脸色不好,这次你废了那么大劲,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秦曦月磕磕绊绊地说着,把手里已经空了的粥碗放在桌上,逃一般跑了出去。 玉书坐在床上,手紧紧抓住盖子腿上的被子,看着秦曦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将嗓子里的腥甜咳了出来。 看着白皙掌心中的鲜红,玉书无力地闭上眼睛靠在了床头。 再等等,再等等她就能回来了。 秦曦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看到这位国师大人心底就一片冰凉,琢磨了半天才将这个现象归咎于这位国师太过强大,自己害怕。 不过…… 秦曦月看着自己手心里随意变幻形状的灵力,开心地笑了起来。 自己再害怕,人家也是帮了忙的,该如何答谢他呢,他看上去也不是缺东西的人。 这件事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中午,秦曦月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直接闪回了家里,满桌的菜,那盘最喜欢的酱牛肉就摆在自己面前。 只是秦朗元和柳丽莲的脸色都不太好。 “爹爹,你是不是又惹娘亲生气了?是不是偷喝酒了?” 见秦曦月来了,两人脸色才转好些。 柳丽莲夹了一个鸡腿放在秦曦月碗里道:“可不是,府医说了你爹不能多喝酒,你爹还在书房藏了坛,说他两句还跟我呛声。” 秦曦月咬了一块腿肉在嘴里,含糊不清道:“爹爹,你看看你,怎么能不听娘亲的话呢,藏酒这事我也得说说你,说好了没有客人一天一杯,堂堂大将军不能言而无信吧。” 听到“堂堂大将军”这五个字,秦朗元的脸短暂地黑了一下,勉强道:“小月儿说得对,那爹爹自我责罚,今天不喝一滴酒。” “这就对了嘛,快吃饭,我都饿死了。” 秦曦月一边吃饭一边笑着聊天,只是眼里没有多少笑意。 藏酒这事不是假的,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的事情,柳丽莲不会傻到扯这种谎话。 可秦朗元和柳丽莲的感情,绝不会因为一坛酒就生气。 这是有事瞒她。 一家人心思各异地吃完这顿饭,柳丽莲也没拉着秦曦月聊天就带着秦朗元回了他们的院子,秦曦月假装回到自己的院子,然后隐着身形到了莲心院,直接进了卧房找了个空位坐下。 反正没人看见她。 柳丽莲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丝帕擦着泪。 “你还不如去洪地。” 柳丽莲哭的秦朗元心都紧了,连忙坐在她的身边搂着她,柔声道:“没事,我跟南昭斗了大半辈子了,次次都是我赢,怕什么。” “我能不怕吗?”柳丽莲声音都拔高了,还锤了秦朗元一拳:“你那时候什么岁数,现在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连反应力都差了许多,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万一出了点什么事……” 柳丽莲抽噎着,没继续往下说,秦朗元也不敢说别的了,一辈子学的好话都用来安慰人了。 等柳丽莲止住了哭声才哑着嗓子问道:“陛下有说什么时候吗?” “等过了年,你看走之前还能给小月儿过个生辰,陪她过个年,差不多等她回了玉凛山我就要出发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小月儿长大了,如今能好好照顾自己,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你还说,交待遗言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看看那坛酒……” 秦曦月是压着气握着拳走出莲心院的,伽娜看着她那一点就炸的样子也没敢说话,只敢在旁边盯着她。 秦曦月气不过,狠狠锤了一下桌子,院子里的石桌就那么裂开,声音吓了伽娜一跳,毛都炸开了。 秦曦月想着昨天虞景找她商量事,那眼里算计的光,感情是在这等着她呢。 比起几个月后攻打南昭,眼前的洪地更重要,若是那天不提未来,虞景必然是让秦朗元去洪地。 “现在就想着铺路,赶着投胎吗!” 秦曦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心里却在埋怨自己脑袋抽这么就说了那些话,她怎么就忘了南昭又开始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