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听笛音一转,将湖上众人从山间带出,走入繁华闹市,皎洁月光被灯中烛光代替,眼前不再是山涧溪流,而是人群熙攘,耳边不再是乐声,而是嬉笑祈愿之声。 琴音停住,秦曦月嘴角一翘,继续将曲子吹完才将笛子重新收回腰间,祁长羽仍旧注视着秦曦月,只是那眼神…… “我吹得不好吗?”秦曦月保持微笑问道。 “不,很好,我还没见到过笛子比你吹得还好的人。” 那你那同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喂! “多谢夸奖。” 酒没了就只能喝茶,虽然秦曦月一直不能欣赏这些泛着苦味的茶,但她真的快要被点心噎死了。 湖上赌秦曦月赢得人嘴角都快上了天,赌输的人也没恼,反正听到月的笛音了,此行不亏。 沉静片刻后,湖面上又响起了乐声,不过再没有比那琴音更为惊艳的声音出现。 秦曦月吃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正想像前两年一样提前溜走,却没曾想如此风雅之下还能出现嘴脸臭恶之人。 湖面泛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所有乐声因为重物落水的声音停下,随后就是女子的惊叫声。 “大人!” 女子声音过于尖锐,秦曦月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被点心噎住,连忙灌下一大口茶水,却没想到又被呛住连连咳嗽。 祁长羽将手附到秦曦月背上,带上了些许灵力,秦曦月只感到被祁长羽手掌覆盖的地方一暖,被水呛住的难受感一下消失。 她看向祁长羽道了声谢,就往船头走去,祁长羽立刻起身也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站在船头看向灯笼上写着“许”字的船,祁长羽才发现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带了面具,各型各色,只自己是个例外。 一个头发散乱衣着不整的女子摔坐在地上,头低着还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秦曦月看的真切。 那女子的肩头耸动,明显就是在哭。 一个额头还在流着血的男人将女子一脚踹倒,嘴里还骂骂咧咧,声音大到秦曦月觉得自己就算站在岸上都能听到这人的声音。 祁长羽将附着灵力的双手捂在秦曦月耳朵上,轻声到:“这些话不是你该听的。” 秦曦月没觉得祁长羽多管闲事,只是有些无奈。 小孩子的身份是真的不方便,不过他这这能力是真的厉害啊,自己现在除了祁长羽的声音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但这一百多年秦曦月不是白活的,即便听不见,读唇语也能知道那人说什么。 男人吐出一大串污浊不堪的话,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皱着眉指指点点,随着女子啜泣声慢慢变大,一众人才发现这就是刚刚琴声传出的船只。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老子把你赎出来你还在那天音楼弹你的破琴呢,还敢打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盛京没人不知道天音楼,那楼里的人皆卖艺维生,有男有女,盛京人都愿意去那消遣,不少人甚至以家中有一位天音楼出来的乐师为傲,何曾有人如此贬低过天音楼的乐师。 此时也有人发现被踹倒在地的女子是天音楼女首位余音,一位喜欢余音的人顿时气上心头。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待一女子还是个君子吗。” “我乃兵部尚书许苛之子许万山,” 徐万山脸上泛红,明显是喝醉了,连湖上会乐不能当众透露身份的规矩都忘了。 “别说打一个妓子了,打你都没人管得了我。” 兵部尚书的名头一打出来,没人再敢将气愤表现出来,谁不知道最近皇帝十分看重许苛,哪里还敢去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