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惠君只好一个人孤伶伶的收拾行李。她正在收拾着梳妆的首饰,金银宝石类的不适合带到寺庙道观当中,多托付给尚仪保管,只留些木头的、玉的、银制的。惠君却突然看到了那副珊瑚金发扣。 那发扣是如南第一月当女官的俸禄,除却捎给母亲的,省下来的钱托司宝司的老工匠专门打的;样式整个宫里就只有她们才有。惠君拿着那发扣,沉默半响,轻轻抽泣了一声。那声音似是风吹过,一晃神就又没了。 第二日早晨,如南还是没有回来。 惠君沉默的洗漱完毕,带上了自己的行李。临走前,她看了很久窗台上放着的珊瑚金发扣,最后将它拿起,用它换了脑后的青云样式的发扣。 到了集合的地方,惠君沉默不语的站在众多女官之中,只觉得眼中所见之景都是沉闷的颜色、耳中所听之声都是遥远的回音。她呆愣愣的看着一波一波的女官按照部门来到,又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 她只觉得心中酸楚,竟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正当她自暴自弃时,却看见远远走进的一队女官队伍中,众多女官里头竟然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惠君觉得自己的世界又亮了起来。 那女孩子也不过是二十四五的年纪,同周边的同事说笑着。走进后又抿着嘴,没有同其他女孩一同,而是单独一个人走进了人群。 她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即使在空气中,她们好像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呼吸到对方的呼吸。 惠君咬着嘴唇,嘴角翘开了一个上扬的弧度。手臂轻轻往后摇摆,勾住了她的手指,轻易的就把她拖了过来。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没有和对方说话,但是她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解。她知道她为了她,也去求了为国祈福。 她们二人不知是缘分使然,还是一方去求了管这事的大女官。女官们被分到各个娘子的寝殿这件事,如南也同惠君一道,二人都被分到了淑妃宫中做养女。 进了淑妃的宫殿,只见一个时髦打扮的宫女领着她们一路往前,穿过亭楼花草,前往正殿通报请安。后来如南才知道,领着她们的那个,便是淑妃此次要排出去的宫奴,也是她们这一批淑妃宫里出去的掌事,是淑妃分族的女孩子,前几年才入宫在淑妃身边做事。 她们进了大殿,跪成一排朝着淑妃行礼,淑妃却并未喊她们起身。都是练过的,且以前都是女官出身,即使跪的再久,仍旧是规规矩矩的标准。 女官们不能抬头看娘子,可坐在上首的淑妃却用眼神把她们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扫了至少三回,方才叫她们起身。 “很好,来的都是些规矩懂事的人。你们要知道,从你们进了我这开始,对外头的名号都是本宫我这出来的人,所以仔细你们的言行举止。”见几人应了,才满意点头道:“天色已晚,在我这的掌事是采禾。她也是这次同你们一起的人之一。”随后又皱眉,口中颇为嫌弃道:“不过你们怎么穿的这么素?虽说是寺庙道观为国祈福,怎的你们一个个的穿的和守活寡的一样。”随机当场命人拿了数盒首饰妆匣,让几人分分,便让采禾带着她们去后殿安置了。 几个女孩子三人一间,如南惠君和另一个有过见面之交的女官住在一起。等到采合走后,几人才跳到床上,捶背的捶背、捏腿的捏腿。废话!虽然她们可以做到标准又持久,可是也难受啊! 几人捶打松软一波之后,才打开淑妃给她们的妆匣。只见里头都是些成色尚可的玉首饰,点缀些宝石、珍珠和少量的金银铰在一起。或是些银首饰和少量成色略显暗沉的宝石首饰。只不过这一看就是临时叫人装的,估计催的也急,怕是随手一抓一把就放进来拿出来了,几人匣子里不是这里有三五个项圈,就是那里有一两支花样差不多的发钗。几人打开来挑挑拣拣,好不容易各自每人勉强凑齐了一套头面和首饰。 如南表情从分首饰开始就有些欲哭无泪,惠君知道她是最多玉首饰的。这次怕也是祈福不能太张扬,估计那点家当也全都托付给尚仪了。 “你笑什么?”如南恼羞成怒,双目点了一下惠君。 “笑你的首饰到了尚仪那,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惠君调笑道。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如南小声的嘟嘟囔囔。“我也放了好多首饰在尚仪那呢,不过我把最重要的带着了。”惠君转过半个头,给如南看了看脑后的珊瑚金发扣。 “你带了吗?”惠君问。 “自然是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