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原拉开手边抽屉,取出府南大学办给他的一卡通。 老师的一卡通除了能在学校食堂和超市里使用外,还可以用来刷教室宿舍楼下的门禁。 他将卡推到宋清泉的面前,循循道:“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其实还好。” 宋清泉看着被推来的那张印着蔺原证件照的卡,有片刻失神。 从大学到进入市宣,宋清泉自己重新拍过好几次证件照,甚至临近毕业时为了一劳永逸,斥巨资一百多块做了一张所谓的通用证件照,除了被照相店里的小哥哥修得有些失真,但至少不会这么的学生气。 像清晨雨停后穿过晨雾的朝阳,带着未退却的雨夜凉气,让她还敢伸手触碰,而不像现在,如注暴雨也带不走烈日暴晒后的余温,不用她主动,身上便处处是他的痕迹。 宋清泉垂下眼,飞快将那张卡扒拉到自己这边,说:“没有勉强。”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蔺原说,似乎当真因为她的话而松了一口气,“你吃什么,给我带一份和你一样的就好。” “我知道。”宋清泉握紧卡片,站起来准备去拿自己放在会客沙发上的包包,“蔺教授好好回去休息吧。” 蔺原跟着她站起来,几乎和她同时走到沙发前,一手抄在西裤兜里,弯腰将她的包包拎了过去。 她今天是双肩包,肩带被他勾在手肘上,星黛露的毛绒挂饰摇摇晃晃,宋清泉脑海里有一秒钟升起超级奇怪的想法。 像叔叔来接他放学的侄女。 宋清泉狠狠打了个冷噤,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这个我先帮你拿着。”蔺原说,手上的重量让他蹙起了眉,像是对不听话的小朋友那样,语气带了一丝严肃,“太沉了。” 宋清泉双手背在身后,因为他的这一丝严肃而抿起唇,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蔺原问:“肩膀会疼吗?” 宋清泉的鞋尖被她盯出了花:“我有坚持做瑜伽。” 蔺原眉间的沟壑因为这句话而变得越来越深。 那就是会疼了。 高中的书包其实不重,宋清泉也很记得他的话,从第一次带她去靡日不思后,她便再也没有让书包超重过,而大学,至少高中毕业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说过肩膀疼。 那就是大学?又或者是上班以后? 但不论是哪一个,蔺原都不想接受,他的乖乖不应该吃这些苦。 “那我先走了哦,十二点了。”宋清泉说,“谢谢蔺教授帮我拿包包。” “我打电话让人送过来。”蔺原改了主意,将手肘上挂着的包包单肩背上,强势扣住她的手腕,锁上办公室的门,“我不应该让你去。” 蔺原扣着她的力气很大,宋清泉忍不住皱眉:“可以放开我么?” “抱歉。”蔺原稍微松了些力,却不准备放开她,“稍微忍耐一会儿,宿舍离这里很近,走路只用几分钟。” “可是路上会有人看到。”宋清泉说,“那不好。” “被谁看到会不好?”蔺原牵着她走,到了电梯门前按下下行的按钮,半回头,眼神凉凉地看着她,“是师兄么?” “这和张教授没有关系。”宋清泉说,“他今天上本科生的课,这个时候才刚刚结束,就是用飞的也要好一会儿,我说的是这边的研究生和博士生。” 蔺原心里闷着酸意,很不舒服:“你记他记得好清楚。” 宋清泉:“……” 电梯门开了,蔺原牵着她进去,轿厢里的摄像角度他很清楚,知道什么地方能清楚地看见他们牵着的手。 他便站在了视角最好的地方。 “别担心。”蔺原说,“不会有人看见。” 他说的是实话。 因为步行几分钟的路,蔺教授选择了开车。 他亲自将宋清泉送上了副驾,步履匆匆绕回驾驶室,飞快地发动车,车载蓝牙自动连上了他的手机,他甚至还打了个电话。 一个青年的声音立体环绕在车厢里:“小叔叔?” 蔺原简短吩咐:“准备两人份的午餐,什么都行,要快一点,送到我的宿舍里来。” 宋清泉觉得有一点耳熟,但更诧异的事,对面竟然叫他叔叔。 不过她没有机会再将青年的声音听得更清楚,因为吩咐完后,蔺原便挂了电话,车也到了他的宿舍楼下。 宋清泉上学时这里还没有竣工,但是也路过过许多次。 下了车,蔺原在车头前等着她过来,又想扣住她的手,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