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的抽空了大半,桥上的两人相拥依恋,邢瑛头一歪,注视着他们。 恍惚间,她忘了梦儿是一缕执念的存在。 她只觉得他对梦儿的眷恋令她感到无比羡慕,仿佛就是一对热恋许久又携手反抗世界的恋人。 邢瑛不受控的望着白月沉,幻想着,他往后怀里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比她邢瑛好多了吧,可能是一个像梦儿一样勇敢,善良,举手投足间又惹人怜爱的女人吧。 她被那么多妖,那么多话反复地告诉她,你是个神女,她接受了,一直在寻找着神女的使命,她渴望完成这个身份所携带的任务后可以回归平凡人。 可忽然有个人告诉她,她是一个执念,应该早日放下心中的妄念,早日被超度,早日转世投胎。 她忽然变得迷茫了。 邢瑛暗淡地低下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 耳边,梦儿的哭泣声传来。 邢瑛暗自咬牙,抬眼再次看着白月沉,她感到身体在悬浮着,似乎与她的情绪有关,稍微调整了下,悬浮的感觉消失了。 “原来,我不是我啊。”邢瑛苦笑了下,醒悟过来,向远处的白月沉自言自语,“对不起。你,不要怪我。” 她目光再次锁定在和尚身上,和尚已经身心俱疲,梦儿多年来的委屈被一一揭露,对他的打击巨大,可能他也想不到他的爱妻在那段日子是怎样抗过来的吧。 但可惜,这一切已成历史。 邢瑛从袖中取出枪,深呼吸,瞄准,一枚子弹在发出刺耳的响声后,准确无误地穿透和尚的胸膛。 和尚应声倒地,梦儿在一瞬间,眼空了:“阿郎?阿郎!” 白月沉拉不过梦儿,装了几下,松开了手。 梦儿朝和尚跑了过去,邢瑛完成任务后,走了出来,她不敢看,耳朵里灌满了哭喊,心里满是愧疚。 - 白月沉走到邢瑛身边,看出了她的情绪,抬手触碰,“好了,别难过。”意外的是,邢瑛没回应他,反倒垂着头,朝后退了一步。 她是在抗拒他么? 白月沉反思,是因为刚才的话?亦或是刚才的举动? “你别在意,那并非我本心。”白月沉说罢,转头朝和尚看去,淡淡道,“邢瑛,他们要消失了。” 梦儿抱着和尚,哭声凄惨,邢瑛目睹这一切,心里苦涩又掺杂无奈。 本以为和尚没那么容易被袭击到。没想到,一个弱点被发现的人,是这么的脆弱。 梦儿一直在呼唤阿郎,企图能将他唤醒,白月沉目光下移,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子弹。 这种冷兵器并不能使阴间的存在者致命,能令他致命的,只有梦儿。 “当一个人的弱点足够明显时,任何微不足道的东西都是致命的。”邢瑛说出心中话,她仰头,抑制住泪水。 她因同情梦儿的悲惨经历而哭,因这对坎坷的恋人哭。她想到了不久后即将来临的未来,面对可能定好的结局,那时的自己,是否也会哭得出来呢。 白月沉再次抬手,渴望她不再抗拒她,透过晚霞的光,她身体变得透明,白月沉的手停滞在空中。 “邢瑛?”他试图喊醒她。 邢瑛不回应他,和尚的身体逐渐与周围的景色融合连同梦儿一般,二人即将要消失了。 “我骗了你。我这一辈子,无论生或死,认定的永远只有你一个丈夫。”梦儿哭着哭着,发现和尚睁眼了,于是哭得更大声。 和尚笑了下:“我猜到了。是我,对不起你。” 邢瑛看得这一幕,手抖不停,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打开包袱将枪塞在里面扔给白月沉,她目光快速移动,找了个地方,二话不说就小跑了过去。 白月沉没跟去,伫立在此。 片刻后,这对苦命鸳鸯随着晚霞,一同消失在了灿烂的霞光里。 他们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令白月沉感触颇深。 他站得笔直,不知思考着何事,望着晚霞,再看向她时,满眼惆怅脆弱。 视线停在她身上,笑得很清澈。 邢瑛却无法回应了,她笑也笑不出来,梦儿与阿郎的结局,她忍不住代入了自身。 抬手,她透明的像一面透亮的水面,金亮的霞光落在眼中,这一幕的落日,无比令她不舍。 “走吧。”白月沉想了下,俯身,抱住了她,声音微哑,“别多想。以后我不会再说那种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