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白月沉眸子晦暗不明,余光凝视邢瑛:“你认识程尤吗?你曾在初见他时朝他举过枪?” “确有此事。你见过程尤?” 白月沉彻底不说话了,大致已了解到了。 邢瑛的特别不光是那双能看明锦鲤的眼睛,也不是不同寻常人的感性,特别的是她的体质。 “一体双魂?” 邢瑛敏锐地捕捉到他发出的呢喃,而后便保持冷静,细细品这个词的意思。 在昏暗的路灯下,投射出两条长影,容笙定睛一看,跑了过去,上下扫视邢瑛,而后抱住她:“瑛瑛,对不起对不起。” 邢瑛僵着身体没法回应她,白月沉有眼力见地取下符条。 容笙抱着邢瑛久久不肯放,她好怕一瞬间,这两个无私帮助自己的人就会憎恨她,再离她远去。 白月沉:“容笙,现在是你该解释一切的时候了。” 淡淡的一句话像一把冰刃直朝容笙的心口刺去。 “还有,学堂遗址,道家,这些都跟你有关吗?” 邢瑛脑子一闪,想起了这些事,她也很迫切的想知道,终究为何会处于那种近乎于任人宰割的地步。 天空的巨云悄无声息地掠过教堂,在经过邢瑛时,她无由来的身体泛起一阵疼痛,像是有数以万计的蚂蚁爬在身上,毫无准备的她被这种痛苦的麻痹给击溃,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容笙见状了然,命妹妹再次投出镜子:“跟我来!快!” - 面前赫然耸立着一座高大的木庙,两根破旧不堪的木柱子顽强地支撑庙顶上的牌匾,稍稍有一丝风刮过都摇摇欲坠。 邢瑛被白月沉搀扶着,头顶没有巨云盘旋,她登时就恢复起来,渐渐,万蚁噬心的痛觉消失了。 容笙站在这座废弃的破庙前:“这里便是这北湘城的前身。道家的某个支派的学堂遗址。” “那时,是我年少不懂事,离开白府后我漫无目的,偶然的巧合来到这里。” 容笙是跑到这木庙里是避雨的,荒废多年的庙也就只有给路人避避雨的用途了,年少时的容笙还不如现在,无法熟练的幻化人形。 容笙走进庙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摔成两截的金葫芦:“后来我才知悉这金葫芦是整个北湘城的命门,没了它,处于四面环山的北湘城会被心术不正的地灵地精给占据。” “葫芦是我无意摔坏的。”容笙苦笑,“我尽我力所能及的修复它,最后还是白费力气。” 白月沉接过葫芦,仔细辨别:“的确是道家的法器。不过这么重要的物件怎会放在这种地方还无人看守。” “也许,是因为他们遗忘了吧。这金葫芦卖了换钱也许能有个不错的价钱。” 邢瑛脱口而出,白月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瞬间眼神变了,看她像在看傻子似的。 遗忘…… 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白月沉正在心中这样想着,下一刻,邢瑛就拿来一副不知哪儿捡到的字画:“你看,画上的人吃香喝辣,可能画的正是当年鼎盛的道家学堂。” 容笙也看过来,附和地点点头。 邢瑛又端详着这幅字画,旧时代的字她看不懂,但图能看得一知半解:“又可能,是他们过于自信,立了这座庙放了个法器,就又云游四海,四处传授人去了。” 容小妹好奇地爬上邢瑛的肩头,没站稳,笔直地朝字画摔去,在那一片刻,手中的字画宛如烟雾,短暂的消失后又重新浮现。 “这是……”白月沉目睹后,带着疑虑,抬手触碰字画,同样如刚才那般,可看不可及,“果真如我想的,这里的一切,包括这座学堂都是那个旁支道家的一个法术。” 白月沉左右看了看,最后视线停在容笙身上:“从你摔碎金葫芦的那一刻起,这座木庙法力尽失。凡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可看不可及,但与生俱来携带妖力或有身为妖的你们,可以无视这一切针对凡人的规矩。” 容笙没停明白,邢瑛收起字画,抱起容小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容笙姑娘现在代替了金葫芦,成为了北湘城的命门!” “是的。所以她才离开不了这里,无论用尽什么办法。” 邢瑛抿抿嘴,容笙苦苦地笑了笑,邢瑛心里有什么在融化,似乎,这里不需要她的存在了,于是邢瑛闭上眼。 “可是,你还是骗了我。容笙。” 邢瑛再睁眼时,熟悉的语气使白月沉心头一震,他又重新凝望她。 “瑛瑛……”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