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邢瑛充分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一路上没有交谈,有的只是赶路的脚步声。 白月沉其实也有在反思,但他邀邢瑛来本就是利用,没那么多儿女情长,思想感悟。 倒不如眼下把话说明了也好过之后再引起什么争吵。 “邢姑娘,其实……” 邢瑛一听他要说话就快步小跑起来,“你别跟我说话,我渴。” 有一个茶摊,邢瑛鼻子灵,老远就嗅到茶香,她在客栈吃的东西全在路上消化完了,看到茶摊如同饥饿的猛虎,扑上去就给老婆婆吓了一跳。 邢瑛也后退几步,招呼白月沉过来,踮起脚尖问:“你快,看看这位老婆婆是人是妖。” 耳边轻轻的气音,丝丝痒痒的。 白月沉注意她踮的不稳,无意识弯下身子,耳畔的声音清晰,夹着秋风中的桂香,心里某处不受控地瘙痒了。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也看不出来么?”邢瑛清清嗓,意识到举止亲昵,赶紧隔开一段距离。 白月沉看向老婆婆,回答:“寻常人。” 见她松了一口气,白月沉莫名有点想笑,嘴角勾了下。 茶摊子不大,只有一位老婆婆管理,邢瑛点了两壶茶一盘茶点,找了个空位坐下。 阳光还是明媚,天空蔚蓝,鸟声明亮,换作平时,这个时辰她应该是在房间里练曲儿。 摸了摸琴套,才慢半拍地察觉到,许久没有拉琴过了。 空中飘来茶香,邢瑛接过来,小口小口地抿,视线跟着白月沉,“你在做什么?茶泡好了。” 他站在老婆婆旁边,盯着竹竿上挂的衣服。 良久,他问老婆婆:“衣服卖吗?” 老婆婆擦擦手上的水,指了下衣服,询问:“买,买这种衣服?”打量了几眼,老婆婆又狐疑道,“你这一身,都能顶我一筐麻衣。” “卖吗?我需要。”白月沉语气坚定。 老婆婆又疑惑地看向邢瑛,她扭了个头,哼着小曲儿,漠不关心。 她懒得去管了,随他便吧。 邢瑛吃完茶点,白月沉也换好衣服,掀开帘子,她无聊地看去,敷衍回答:“嗯,很好看。黑色很适合你。” “邢姑娘,这还有件男装。你穿吧。” 邢瑛就料到了,他挑选衣服时看她几眼,许是对她这身衣服蓄谋已久,打算卖了换钱。 没办法,的确太过招摇,还是朴素点好。 白月沉选了两色的衣服给她,叫她挑件,邢瑛选了件顺眼的深蓝,掀开帘子去换衣。 他则在外头整理,打听书板街方向,邢瑛侧耳听他们闲谈,又略显嫌弃地瞧了瞧手上的衣服。 男装很少穿,费了好半天才换好,邢瑛扎了个马尾,挺直腰背找到白月沉:“如何?” 他还在研究古书,淡淡瞥一眼,“能看。” 邢瑛才不生气,掏出钱袋子要给老婆婆付钱,掂了掂感觉重量不对,倒出来一看,全是碎石子! 时间近乎一滞,她朝白月沉投去求助目光,他却像开了层屏蔽,毫无反应。 他是指望不上了,邢瑛急的不行,赊人钱两这事她没干过。 想了个法子,邢瑛朝老婆婆靠近,提议道:“老婆婆,您对这个小提琴很好奇吧。要不我给您拉一曲儿,免我钱两可好?” “啊?” 邢瑛以为是同意了,转身蹲下捣鼓琴弦。 老婆婆想说什么,白月沉抬眸,朝老婆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合好书,端坐好看她摆好姿势。 - “这首是西洋音乐家,朱尔斯·埃米尔·马斯涅的《沉思》”邢瑛说完,闭眼,开始拉琴。 清脆的琴声如春日流水,绵长地融入心间。 恍惚间,时空错乱,邢瑛仿佛置身于另一世界,她停下,发现自己悬浮在空中,眼前是第三人称的视角。 视角倏地又转换,她听到震耳的车鸣声,有辆轿车失控地朝她驶来。 想避开,视角忽地转移,她仿佛亲身经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清楚地感觉到车轮碾压身体的痛觉。 好痛,好痛啊。 她想抬手朝周围人呼救,却满手的鲜血。 琴音还在回荡耳边,天降白雪,落在脸上,邢瑛呼吸一滞,思绪变得模糊,彻底昏迷过去。 她被接住,白月沉将她抱起,怎么喊